,它就要咬断咱们的喉咙!
咱们张家屯的爷们儿,祖祖辈辈在这胶莱河边刨食,啥时候让人……让畜生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过?!”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老火枪,枪口指向浓雾翻腾的夜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跟它拼了!
不是它死!
就是咱们张家屯绝户!
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崩掉它满嘴牙!
有种的,跟老子站直了!
别让死去的乡亲们看笑话!
别让祖宗蒙羞!”
“拼了!”
“跟它干到底!”
“为死去的乡亲报仇!”
绝望的谷场上,如同投入了滚烫的油星!
残存的男人们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发出嘶哑的怒吼!
女人们也止住了哭泣,咬着牙,将孩子护在身后,抓起手边能用的东西——烧火棍、剪刀、甚至是滚烫的炭火!
就在这时,李郎中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打谷场东头那座废弃多年的小土地庙!
那庙早已破败不堪,只剩半堵泥墙和一个歪斜的、黑黢黢的拱形门洞,在浓雾中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兽口。
“不对!”
李郎中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尖叫的穿透力,“那东西……那东西不是在消耗咱们!
它在……它在往那边去!
土地庙!
它想进庙!”
四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打谷场东头浓雾深处,骤然响起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和贪婪的狼嚎!
那嚎叫声穿透力极强,震得人耳膜生疼!
“它想进庙里!
快!
拦住它!
不能让它进去!”
王猛脸色剧变,仿佛想起了什么古老的禁忌传说,“庙塌了,但地脉未绝!
它想借残存的地气疗伤!
或者……或者引动更邪门的东西!”
“追!”
张老汉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个端着火枪冲了出去!
张铁柱、王猛、王顺、栓子,还有十几个红着眼睛的汉子,紧随其后,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扎进了打谷场东头那片翻滚得最为剧烈的浓雾之中!
浓雾冰冷粘稠,几乎让人窒息。
视线被压缩到极限,只能勉强看到身前一两步同伴模糊的背影。
脚下是湿滑的泥泞和不知名的障碍物。
狼妖那痛苦又贪婪的嚎叫声,如同鬼魅的指引,在浓雾中忽左忽右,时远时近,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只是一个幻听。
“散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