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疯。
她只是被逼闭嘴。”
我按下了发布键。
一分钟后,评论区开始跳字。
第三分钟,我的屏幕被黑了。
网页失效,账号登出。
第五分钟,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你发得太快了,来不及关服务器。”
“她说你这次,没晚。”
7 他们说风太大,真话传不远那篇文章还是上了热搜。
标题是:“她没有疯。
她只是被逼闭嘴。”
我在凌晨五点零九分发出,七分钟后服务器遭遇流量攻击,评论区瘫痪。
九分钟后,被标记为“涉敏内容”,下架处理。
十一分钟,转发量超过六千,备份链接开始在读者群、截图、邮箱链条中以“信号不佳”的形式悄悄流转。
第十五分钟,一位老同事发来语音:“林瑶,你疯了。”
我没回。
我坐在出租屋的床沿,阳台外天色泛白,楼下垃圾车开始鸣笛。
我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发布后台页面,发烫的电池提醒我:刚刚那一篇稿子,不只是信息,更像一次宣战。
不是和谁。
是和那种“你说出来又能怎么样”的沉默。
陆明溪坐在客厅,穿着我的旧T恤,拿着一个纸杯在喝水。
她比昨晚看起来更清醒了,像卸下了某种沉重的义务。
“你知道吗?”
她忽然开口,“以前我最怕的是被人说成疯子。”
“现在呢?”
“现在我希望他们还觉得我疯。”
她低头笑了一下,“疯子说出的话,人们虽然不信,但也怕。”
我点点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去南边。”
她说,“我在那边还有个亲戚。
隐姓埋名,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不再试图证明任何东西。”
我理解。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当吹哨者,有人活下来,就是一种胜利。
上午十点,庄澜发来消息:“你和顾一南的嫌疑状态已经解除。”
短短一句话,打了整整七天的官司。
她后面还补了一句:“但你最好小心点,舆论在发酵,有些人不高兴。”
我回她:“我从来没指望他们高兴。”
手机接着跳出几十条未读消息,大多是转发、点赞,还有几条匿名感谢。
有一个让我停了几秒:“我妈妈曾是天源项目的业主,她说你写得对。
谢谢你说出来。”
这一句,让我比所有奖状都踏实。
下午两点,一家独立媒体联系我,说想做一期专题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