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起案件。
在你决定是否陈述前,我必须先问一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杀死顾一南?”
我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我失忆了一段时间。”
我说,“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说:“我们查到你和他有过一起家暴案,他当时被轻判,算不上无罪。
但这份记录并不在你户籍地的数据库里,是你主动申请封存的。
你很清楚,如果这次事件被定性为情感纠纷,这条记录会被重新挖出来。”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她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顾一南案发前,给本地某家房地产公司负责人发送过一封录音邮件,内容还在技术部门处理中。”
我这才猛地抬起头。
“你知道这家公司吧?
叫天源置业。
你曾写过一篇稿子,调查他们在市郊违规拆迁造成两起自杀案,但那篇稿子后来被压了下去。”
我点了点头,那是我被离职前写的最后一篇实地调查,整整跑了三个月,拍了十几段证人视频,最后被领导打回,说:“尺度太大,容易出事。”
“顾一南为什么会和天源的人牵扯上?”
“我不知道。”
我盯着她,“但我知道他不傻,不会乱碰这些。”
庄澜沉吟几秒,翻出一份纸张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们提取的他死前手机里最后三条草稿短信,你看看。”
我拿起来,纸张上打印得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我在查这事,别伤害她。
如果我出事,请替我告诉她:别回头看,她值得更好的世界。
她有时候很倔,但她没有恶意,不该为我的事受惩罚。
我的手在发抖。
庄澜轻声说:“他想保护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那个把我逼疯、打过我、背叛过我、也从未真正坦白的男人,临死前竟然试图护我一程。
“你们找到邮件了吗?”
我问。
“内容正在解码,数据量太大。
但邮件标题是:‘她不是嫌疑人,她是证人。
’”我突然有点想哭。
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荒谬的释然。
他早知道自己可能会死。
他也知道警方、媒体甚至我自己都会第一时间把我推向“凶手”的位置。
我低下头,脑子里全是那只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的手表。
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