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和女警对视了一眼。
“是巧合吗?”
我问,“就在顾来之前?
还是他做的?
还是……你们根本早就知道那东西坏了?”
没人回答我。
他们让我写口供,我一笔一画写得很慢。
那些字像刀刻一样划在纸上,每写一行,我就听见自己心里碎掉一声。
我写到凌晨三点十七分时停顿了一下,然后在纸上添了一句话:“那是他给我戴上手表的时间。”
赵成看着那句话,沉默了很久。
他说,“林女士,警方接下来会对这起案件展开正式刑事立案,你现在可以找律师了。”
我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他死前为什么非要来找你?”
我想起他昨晚站在门口的样子,头发凌乱,眼里全是酒气和混乱。
他说,“让我进来吧,只坐五分钟,我不会再打扰你。”
然后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那封信,我还没看到。
我只记得,他把信放在我茶几上,说了一句话:“如果我出事了,你把这个交给赵成。”
我现在才想起来。
但那封信,在尸体边上没被找到。
整间屋子,都没有它的影子。
这让我比死亡更害怕——有人进过我家,在我还没醒来的时候。
3 他曾说,我不该再活着拘留所的空气是一种特别的味道,潮湿、沉闷,带着消毒水混合金属的铁锈味。
像是一口被遗忘的井,里面沉着无数没来得及腐烂的故事。
我被安置在单人间,没有手铐,也没有脚镣,四面白墙,不通风,只有天花板上那只24小时不熄的冷白灯管,用一种拷问式的亮度盯着我。
从警局到这里,我一句话没说。
我很清楚,这样的沉默不会帮我洗脱嫌疑,但我没别的选择。
我需要时间思考,拼图,理顺那个彻底错位的夜晚。
顾一南的死不是意外,但我也没准备把它包装成故事。
他说过,“这个世界只相信第一种说法,其它的都是狡辩。”
那晚,他带着信来找我,那封信不见了。
这意味着什么?
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死?
还是,他根本是被逼来送死的?
三天后,警方例行提讯,我被带到会议室,坐在对面的是一个穿黑西装的女人,自我介绍叫庄澜,是我的法律援助律师。
她年纪不大,说话很慢,眼神却比任何人都锐利。
“林女士,我会全程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