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争执?”
我没说话。
“你有没有动手?
有没有接触他?”
我依旧没说话。
屋里安静到极点,只有记录仪的红点在闪,像是一只眼睛在盯着我。
赵成合上本子,盯着我几秒,说,“林女士,我们现在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一个详细笔录。”
我点了点头。
当他们拿出证物袋,把那只碎裂的手表封进去的时候,我忽然想说点什么。
但我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们没有给我戴手铐,但我知道,我现在就是头号嫌疑人。
被带上警车的路上,我的脑子空白得出奇。
车窗外是天色将亮未亮的灰暗黎明,整座城市像一头未醒的野兽,空气中混着雾和尘。
沿街的路灯还亮着,光线打在人脸上,显得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马尾辫的女警坐在我旁边,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没有看我。
但在车快到警局的时候,她忽然说:“你知道顾一南有家暴前科吗?”
我转头看她。
“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她顿了顿,“如果你杀了他,是因为防卫,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
我摇了摇头。
“我没杀他。”
她没再问。
到了警局,我被带进一个审讯室,摄像头、话筒、桌子、椅子,全都那么熟悉。
我以前也来过这种地方,不过那时我是记者,不是被采访对象。
现在我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看着对面的赵成翻着卷宗,感觉像做梦。
“你知道顾一南昨天去了哪儿吗?”
“不知道。”
“你知道他最近在调查什么人,或者跟什么人有纠纷吗?”
“不知道。”
“你有没有印象,昨晚几点睡的?”
“没有。
我醒来时……他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赵成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怀疑,而像是在判断我在说的是不是“全实话”。
“现场没有明显打斗痕迹。
你身上虽然有血,但没有伤口。
你的指甲里有死者皮肤碎片,说明你们确实发生过接触。”
我闭上了眼。
“如果你是被他攻击了,我们可以调取你住处外的监控,看他有没有暴力倾向的举动。”
我睁开眼看着他,说:“你们要调监控?”
“当然。”
我忽然笑了。
那是这几个小时以来我第一次笑,但那笑一点温度也没有。
“你们调不到。”
“为什么?”
“我家监控三天前被人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