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憧,冰冷的铁甲闪着光。
地上蜷缩的影子在剧烈地抽搐。
她提着那盏流光溢彩的琉璃灯走过来,光线落在我的脸上、手上,落在地下的死物和无字的黄麻纸上。
她唇角挑起一丝极淡的、怪异的弧度。
“很好。”
我像个破麻袋被拖向更深、更冷的黑暗。
不知跌入哪个地底囚笼,背脊撞上粗糙坚硬的地面,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灰尘呛进肺腑,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黑暗如浓墨倾覆,寒意砭骨,冻得思维都麻木。
眼前光影晃动,一个身影在模糊光芒中正襟危坐。
那身姿……莫名熟悉,一点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蓝光骤然自黑暗中射出!
噗嗤!
穿透皮肉的闷响惊雷般炸在死寂里。
猩红在光影幻象的脖颈处疯狂洇开!
蓝光穿透破碎的影像直扑眉心,带着死亡的气息!
寒意如冰锥凿进骨头缝!
我猛地后仰躲开,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石壁。
那点杀机擦着额角钉入身后,无声熄灭。
虚光幻影彻底黯淡,徒留无边的黑。
“镇国大印……玄冰刺……”她的声音自黑暗角落传来,平静得像在点评一幅画,“有人死了。
但不是你该知道的人。”
冰冷的指尖忽然拂过我掌心的伤,不等我反应,更强横的力道锁住肩颈,如同拖死狗般将我拽离这森寒的地底。
光线骤然刺痛眼睑,檀香气息里混杂着药味的苦涩和更浓的血腥气。
我被按在锦缎堆砌的榻边。
两个蓝衫仆妇沉默而麻利地撕开我被污血粘住的袖口,露出臂上粗糙的擦伤和掌心里狰狞的裂口。
粗糙药粉洒在伤口上,激起的尖锐刺痛让我额角沁出冷汗。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正好对上几步外圈椅中李昭阳的目光。
她就那么看着我,脸上无悲无喜,眼底深处却像旋着望不见底的寒流。
“疼吗?”
声音平平。
我咬紧牙关,扭开脸。
脚步声靠近,清淡的熏香压过了血腥。
她走到榻边,指尖带着凉意,先是落在臂上缠绕的白布边缘,轻轻掠过。
那种感觉,像被冰冷的蛇信试探。
接着,那手指缓慢地、不容抗拒地上移,划过我颈侧紧绷的脉络,最后落在我紧抿的、带着自己咬破血痕的唇上。
肌肤相触处,一片惊悸的麻。
“记住这疼。”
她的气息拂过耳廓,低哑沉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