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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梳格格格格博古斋 全集

可怜春不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修复古董时收到一把清代玳瑁梳。梳齿间缠着几缕干枯发丝,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夜里总听见女子梳头声,镜中映出穿血红嫁衣的身影。请来高人做法,铜铃炸裂,道士吐血:“她不要超度,要你找到她的头!”我疯狂翻查史料,发现府中一位格格大婚前夜被斩首。循着梳子指引挖开老槐树,掘出一颗乌发如生的头颅。它突然睁眼,发出尖啸:“你终于来拿回我的东西了!”……“吱呀——”博古斋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深秋傍晚特有的、混合着落叶腐朽与尘土气息的凉风。柜台后昏昏欲睡的老掌柜一个激灵抬起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熟稔又带着几分敬畏的笑容。“哟,苏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有件‘硬货’,非得您掌眼不可!”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小心...

主角:格格博古斋   更新:2025-06-03 1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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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格格博古斋的其他类型小说《血梳格格格格博古斋 全集》,由网络作家“可怜春不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修复古董时收到一把清代玳瑁梳。梳齿间缠着几缕干枯发丝,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夜里总听见女子梳头声,镜中映出穿血红嫁衣的身影。请来高人做法,铜铃炸裂,道士吐血:“她不要超度,要你找到她的头!”我疯狂翻查史料,发现府中一位格格大婚前夜被斩首。循着梳子指引挖开老槐树,掘出一颗乌发如生的头颅。它突然睁眼,发出尖啸:“你终于来拿回我的东西了!”……“吱呀——”博古斋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深秋傍晚特有的、混合着落叶腐朽与尘土气息的凉风。柜台后昏昏欲睡的老掌柜一个激灵抬起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熟稔又带着几分敬畏的笑容。“哟,苏师傅!您可算回来了!有件‘硬货’,非得您掌眼不可!”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小心...

《血梳格格格格博古斋 全集》精彩片段

我修复古董时收到一把清代玳瑁梳。

梳齿间缠着几缕干枯发丝,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夜里总听见女子梳头声,镜中映出穿血红嫁衣的身影。

请来高人做法,铜铃炸裂,道士吐血:“她不要超度,要你找到她的头!”

我疯狂翻查史料,发现府中一位格格大婚前夜被斩首。

循着梳子指引挖开老槐树,掘出一颗乌发如生的头颅。

它突然睁眼,发出尖啸:“你终于来拿回我的东西了!”

……“吱呀——”博古斋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深秋傍晚特有的、混合着落叶腐朽与尘土气息的凉风。

柜台后昏昏欲睡的老掌柜一个激灵抬起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熟稔又带着几分敬畏的笑容。

“哟,苏师傅!

您可算回来了!

有件‘硬货’,非得您掌眼不可!”

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从柜台底下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尺许长的紫檀木盒,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玻璃柜台上,拂去盒盖上一层薄灰。

我叫苏海棠,在这条古玩街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器物修复师,尤其擅长处理那些带着“故事”的老物件。

木盒打开的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陈旧的甜腻气味混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铁锈腥气,幽幽地飘散出来。

盒内铺着褪色的明黄锦缎,上面静静躺着一把梳子。

一把清代制式的玳瑁梳。

尺半长,梳背宽厚,弧度优雅,呈现出玳瑁特有的、温润如凝脂的深褐色底子上流淌着金红与墨黑的天然斑纹,如同凝固的火焰与夜幕交织。

梳背两端镶嵌着微小的、打磨光滑的银质如意云头,工艺极为精巧。

然而,真正攫住我目光的,是那密密的梳齿间,缠绕着几缕干枯、纠结、毫无光泽的黑色发丝。

它们像被遗忘的蛛网,死死地纠缠在每一根梳齿的根部,颜色沉暗得近乎墨绿。

我屏住呼吸,戴上薄薄的白色棉布手套,指尖隔着布料,极其谨慎地触碰到梳背。

触手冰凉,不是寻常玉石的温润,而是一种沁入骨髓的阴冷。

那股若有似无的、铁锈般的腥气,似乎正是从那些枯死的发丝深处散发出来,钻进鼻腔,带着一种粘稠的、令人隐隐作呕的质感。

“哪来的?”

我抬眼,声音有些发紧。

掌柜的搓着手,脸上带
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收来的,卖家说是前清王府流出来的老东西。

看着是件好东西,就是……就是这头发丝儿,邪性得很,前几个经手的人都说夜里不安生。

我寻思着,苏师傅您手艺好,胆子也大,兴许……能给它‘收拾收拾’?”

我没接话,目光再次落回那把玳瑁梳上。

光线透过窗棂,在它温润的表面流淌,那几缕枯发在光线下显得更加诡异。

心底深处,一丝莫名的不安,像水底的暗草,悄然滋生、缠绕。

---入夜。

我的工作室在老城区一栋租住的、有着高高木梁顶的旧式平房里。

白天修复古物的专注和沉静褪去,夜晚的寂静便显得格外空旷和……有分量。

那把玳瑁梳被我小心地放在工作台一角的丝绒托盘上,用一块干净的素白细棉布盖着,像一个沉睡的、不宜惊扰的秘密。

处理完最后一件瓷器的粘接,墙上的老式挂钟沉闷地敲响了十一下。

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关掉工作台上明亮的台灯,只留墙角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让影子在墙壁上拖得老长。

洗漱完毕,带着一身倦意躺进冰冷的被褥。

意识刚刚沉入混沌的边缘。

“唰……唰……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摩擦声,贴着耳膜响起。

像是极薄、极韧的角质物,缓慢而均匀地划过同样质地的东西。

一下,又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执着。

梳头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心脏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

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

那声音并非来自屋外,它就在这间屋子里!

近在咫尺!

仿佛……就紧贴着我的床边!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扫向工作台的方向。

工作台上,那块盖着玳瑁梳的白布,不知何时,滑落了一角。

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恰好斜斜地投射过去,照亮了托盘的一角,也照亮了托盘旁边那面巨大的、镶嵌在红木框里的落地穿衣镜!

镜子里,映出的本该是我凌乱的床铺和苍白惊恐的脸。

然而此刻,在那模糊的、带着毛边的昏黄镜像中,我床铺的位置……赫然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身影!

那嫁衣红得
刺眼,如同凝固的鲜血,金线绣着的繁复凤穿牡丹图案在幽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微芒。

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庞。

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正握着那把温润如玉的玳瑁梳,一下,又一下,极其缓慢、极其专注地梳理着那浓密得如同黑夜本身的长发。

“唰……唰……唰……”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刮在我的神经上。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停滞了。

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四肢,身体却冰冷僵硬如铁。

那镜中的红衣女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镜梳妆,动作优雅得近乎诡异。

<梳齿划过长发的声音持续着,单调而执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那梳头的动作,极其缓慢地……停了下来。

镜中的红衣女子,那只握着梳子的苍白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长发覆盖的头颅,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的姿态,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抬起!

浓密的黑发如同幕布般向两侧滑开,露出下面……“啊——!!!”

积蓄到顶点的恐惧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连滚带爬地扑向房间的电灯开关!

“啪!”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角落的黑暗。

房间里空空荡荡。

工作台上,白布依旧盖着托盘,那把玳瑁梳安静地躺在下面。

巨大的穿衣镜里,只映出我惊魂未定、惨白如纸的脸,和身后凌乱冰冷的床铺。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逼真到令人窒息的噩梦。

但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如同铁锈般的腥甜气息,似乎……更浓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成了地狱般的轮回。

那“唰……唰……”的梳头声,如同跗骨之蛆,准时在深夜响起。

每一次,我都能在镜中看到那个穿着血红嫁衣、对着空气梳头的女子。

每一次,她抬头的动作都更清晰一分,我甚至能“感觉”到长发缝隙后,那冰冷死寂的目光穿透镜面,牢牢地钉在我身上。

睡眠成了奢望,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不能再这样
下去了。

我托了层层关系,花费重金,终于请来了据说在这一行里极有手段的吴道长。

吴道长五十上下,身形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道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

他走进我那间阴气森森的工作室,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工作台上盖着白布的托盘,眉头立刻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要求清场。

夜幕降临时,他在房间中央设下香案,摆上朱砂、符纸、桃木剑和一串乌沉沉的铜铃。

铜铃只有七枚,样式古朴,上面刻满了细密扭曲的符文。

法事开始。

吴道长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声调抑扬顿挫,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他手中的桃木剑挽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不时挑起一张符纸,符纸无火自燃,化作青烟袅袅。

室内弥漫开浓烈的香烛和焚烧符纸的混合气味。

那七枚铜铃被红线系在香案四角,随着道长的动作和咒语,竟开始微微震颤,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如同被困住的蜂群。

吴道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诵念的咒语声调陡然拔高,变得急促而尖锐!

桃木剑猛地指向托盘上的玳瑁梳!

“敕令!

何方阴祟,还不速速显形,听吾号令,归位轮回!”

话音未落!

“叮——!”

一声极其刺耳、如同金属被巨力强行撕裂的爆鸣骤然炸响!

系在香案东南角的一枚铜铃,竟毫无征兆地整个爆裂开来!

细碎的青铜碎片如同子弹般四散射开!

几乎同时,吴道长身体猛地一震,如遭重击!

“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溅落在香案前的符纸上,如同点点凄厉的梅花!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灰败如金纸,一手死死捂住胸口,锐利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死死地盯住那把被白布覆盖的梳子,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极度的恐惧和虚弱:“不……不是……她不要超度……”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她……她要你……找到……她的头!”

---“找……头?”

吴道长被紧急送医后,他那句带着血腥味的嘶吼,如同魔咒般在我脑海中反复回荡,混合着镜中那身刺目的血红嫁
衣,还有梳齿间缠绕的枯发……一个冰冷而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这梳子,这红衣女子,绝非寻常的冤魂作祟!

她指向一个极其具体、极其血腥的诉求——她的头颅!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梳子来自前清王府。

目标明确:查找所有关于王府格格非正常死亡的记录,特别是……涉及斩首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如同着了魔。

图书馆尘封的地方志库、档案馆里泛黄发脆的宗室玉牒副本、网络上能搜刮到的所有关于那座王府的野史笔记……成了我唯一的活动场所。

双眼熬得通红,手指被纸张边缘割破也浑然不觉。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特有的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线索极其稀少。

正史对于宗室女子的记载本就寥寥,更遑论这种骇人听闻的横死。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在一本民国时期私人撰写的《京华烟云录》残卷中,一行模糊不清、几乎被蛀虫啃噬掉的蝇头小楷,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醇恪亲王府……戊戌年冬……三格格静仪……待嫁之期……前夜……阖府惊变……传……新妇……悬梁……又云……为贼所害……身首异处……秘葬……莫知其踪……悬案……”醇恪亲王!

三格格静仪!

戊戌年冬!

待嫁!

身首异处!

所有碎片瞬间被这条信息强行串起!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中轰鸣。

是她!

一定是她!

那个穿着血红嫁衣、在镜中梳头、被斩首的女子!

“秘葬……莫知其踪……”她的头,被藏在了哪里?

梳子……那把梳子!

它指引了镜中的幻象,是否也能指引头颅的所在?

我几乎是冲回工作室,颤抖着手拿起那把冰冷的玳瑁梳。

触碰到它的瞬间,那股阴冷的气息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似乎更加强烈了。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每一次镜中幻象出现的细节……那梳头的动作,那红衣的方位……一个模糊的、庭院角落的意象,伴随着一棵巨大槐树的轮廓,在混乱的思绪中浮现出来。

老槐树!

在很多王府后院的记载中,都提到过那么一棵被视为不祥的老槐树!

我立刻翻查王府旧邸的复原图。

果然!

在后花园最偏僻的一角,标记着一棵古槐!

那里早已是一片居民杂院,
但那棵老槐树,据说因为太过巨大,竟奇迹般地保留了下来!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没有风,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我带着一把短柄工兵铲,独自一人,如同幽灵般潜入这片沉睡在历史尘埃中的旧王府遗址。

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惨白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断壁残垣和那棵巨大老槐树如同鬼爪般虬结扭曲的枝干轮廓。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

恐惧和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交织在一起。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位,避开堆放的杂物,摸索到那棵老槐树下。

槐树根部盘根错节,巨大的根瘤如同伏地怪兽的脊背。

泥土带着深秋的潮湿和腐败落叶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

一种强烈的、无法抗拒的直觉在尖叫。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灌入肺腑,压下喉咙口的翻涌。

举起工兵铲,对着槐树主干根部旁一块微微凹陷、寸草不生的土地,狠狠挖了下去!

“噗嗤……”铲刃刺入湿冷的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

泥土被翻开,带着草根和腐烂植物特有的气息。

汗水很快浸湿了后背,冰冷的夜风吹过,激起一阵阵寒颤。

手臂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精神却高度紧张,每一次铲子落下都担心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挖了大约半米深,工兵铲的尖端突然碰到了某种硬物!

不是石头,也不是树根!

那触感……像是某种坚韧的皮质!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全身的汗毛倒竖起来。

来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颤抖着,丢掉工兵铲,跪倒在冰冷的坑边,用手疯狂地扒开周围潮湿粘腻的泥土。

指尖触碰到那东西的表面。

冰冷,滑腻,带着一种……皮革般的质感,却又有着活物的某种……弹性?

泥土被一点点清理开。

月光,吝啬地透过槐树虬结的枝桠缝隙,惨白地投射下来,照亮了坑底。

一颗头颅。

乌黑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在惨白的月光下依旧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浓密得不可思议,没有丝毫腐朽的迹象,如同刚刚精心梳理过一般。

发髻盘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几缕金线,隐隐可见出嫁时的华丽痕迹。

头颅的
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青白,却光滑紧致,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五官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清晰,秀挺的鼻梁,紧抿的、毫无血色的薄唇……那是一张属于年轻女子的、极其美丽的脸庞。

然而,脖颈的断口处,皮肉翻卷,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被暴力撕裂的锯齿状,边缘泛着深沉的、早已干涸凝固的黑褐色。

没有腐烂,没有蛆虫,只有一种被强行终止生命、凝固在最惨烈瞬间的恐怖。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泥土里,闭着眼睛,乌发如生,面容姣好,与那狰狞的断颈形成最触目惊心的对比。

我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堵在喉咙口。

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诡异的、被召唤般的冲动在身体里激烈交战。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静仪格格的头……就在这死寂凝固的时刻。

那颗头颅紧闭的眼睑下,覆盖着的眼球……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双紧闭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猛地睁开了!

眼眶里,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

“嗬——!”

一声非人的、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啸,毫无预兆地从那张青白色的、美丽的嘴唇中迸发出来!

那声音带着无边的怨毒、狂喜和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穿凝滞的夜!

“你——终——于——来——拿——回——我——的——东——西——了——!!!”

尖啸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我耳膜剧痛,大脑一片空白!

拿回?

她的东西?

什么……几乎是出于一种无法理解的、被那尖啸声和血红眼眸完全操控的本能,我的右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颤抖着抬起,缓缓摸向了自己的颈后——那个我从小就知道、却从不深究、也几乎从未触碰过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一片异常光滑、微微凹陷的皮肤。

然后,指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凸起的、环状的、深得……几乎能陷入指骨的……旧疤痕!

那道疤,冰冷、坚硬、如同一条蛰伏了百年的毒蛇,紧紧缠绕在我的颈骨之上!

“轰
——!!!”

仿佛一道积蓄了百年的血色闪电,猛地劈开了意识深处最厚重、最黑暗的屏障!

无数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燃烧的红烛、刺目的红盖头、冰冷的刀刃切入皮肉的剧痛、头颅坠地的沉闷声响、无边的黑暗……还有……还有镜中那张穿着血红嫁衣、对着我梳头、最终抬起那张……和我此刻颈上头颅……一模一样的脸!

那镜中的女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幻象……那梳头的动作……从来就不是给我看的……那尖啸……那一声“拿回我的东西”……我颤抖着,僵硬地低下头。

坑底,那颗乌发如生、面容姣好、正用一双凝固血眼死死“盯”着我的头颅。

那张脸……那张脸……和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脸……分毫不差!

尖啸声还在夜空中回荡,带着百年的怨毒和终于得偿所愿的狂喜。

冰冷的夜风吹过槐树虬结的枝干,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摸着自己颈后那圈深可见骨的旧疤,指尖下的触感冰冷而真实,如同触摸着一段被强行缝合的、属于别人的死亡。

“呵……”一声短促的、带着极致荒谬和冰冷的轻笑,从我口中溢出,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原来,吴道长说得没错。

该被“修复”的,从来就不是那把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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