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一道积蓄了百年的血色闪电,猛地劈开了意识深处最厚重、最黑暗的屏障!
无数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燃烧的红烛、刺目的红盖头、冰冷的刀刃切入皮肉的剧痛、头颅坠地的沉闷声响、无边的黑暗……还有……还有镜中那张穿着血红嫁衣、对着我梳头、最终抬起那张……和我此刻颈上头颅……一模一样的脸!
那镜中的女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幻象……那梳头的动作……从来就不是给我看的……那尖啸……那一声“拿回我的东西”……我颤抖着,僵硬地低下头。
坑底,那颗乌发如生、面容姣好、正用一双凝固血眼死死“盯”着我的头颅。
那张脸……那张脸……和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脸……分毫不差!
尖啸声还在夜空中回荡,带着百年的怨毒和终于得偿所愿的狂喜。
冰冷的夜风吹过槐树虬结的枝干,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我摸着自己颈后那圈深可见骨的旧疤,指尖下的触感冰冷而真实,如同触摸着一段被强行缝合的、属于别人的死亡。
“呵……”一声短促的、带着极致荒谬和冰冷的轻笑,从我口中溢出,轻得几乎被风声淹没。
原来,吴道长说得没错。
该被“修复”的,从来就不是那把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