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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老公和坤道生童男,我扭头穿喜服进棺材后续

唐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主角:唐钧阿蕤   更新:2025-05-31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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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钧阿蕤的其他类型小说《教授老公和坤道生童男,我扭头穿喜服进棺材后续》,由网络作家“唐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

《教授老公和坤道生童男,我扭头穿喜服进棺材后续》精彩片段


被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心思,唐钧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泪眼盈盈的田钿捂着脸,还不死心。

“姐姐,钧哥也是你男人啊,你照顾他的孩子不是应当应分吗?”

“况且抚养道家‘童男’也是你的福气,多少信众想要这个机会我还不答应呢!”

笑话!

要是想积德行善,天下那么多孤儿,我资助谁不行,非得选一个私生子?

“那咱们让民警同志说说,伪造出生证明,登记虚假户口是个什么罪名?”

我上前一把薅住她高高盘起的坤道发髻,发狠拖了她往派出所里走。

田钿捂着头皮鬼哭狼嚎。

“再去道观走一趟,问问坤道犯了淫戒怎么治?”

我还恍然大悟似地扭头看向男人,“对了,你们大学是不是严查师德师风?”

唐钧的脸色也变了,他咬紧后槽牙,一抹暗色浮上眼底。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这次,是我被打得一个趔趄,耳朵嗡嗡作响。

强行咽下喉头的血腥,我浑身颤抖着看向唐钧。

“你……打我?”

唐钧蹲下身子,怜惜地为田钿整理头发,头也不抬地放话:“兰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蛮横?

我对你太失望了!”

“回头孩子要在家里办百日宴,你既然不愿当这个妈,就去疗养院陪你外婆住几个月吧,正好反省思过!”

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想和他当场撕巴个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律师发来了催促的短信。

罢了。

都要离婚了,再说些什么爱与不爱和夫妻情分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可悲又可笑。

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我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陈律师,我们中心医院见,我要验伤。”

路上,我拿出手机对着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丝,从不同角度拍下了十几张高清照片。

十年前在婚礼上,唐钧紧紧握着我的手郑重宣誓,说会代替早逝的父母,庇护我一生。

他深情款款的模样,赢得了满堂宾客艳羡的掌声。

然而如今,正是他带来的狂风暴雨让我狼狈如此。

和律师谈完回了家,我打开衣柜,胡乱塞了几件常穿的衣服进行李箱。

临走前,我环视客厅,目光最终落在电视柜上。

那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念珠、符牌。

这些都是过去一年里,唐钧陆陆续续从外面带回来的。

他曾温柔地告诉我,这些道教饰物是为了庇佑家宅安宁,祝祷婚姻幸福的。

我当时信了,还满心欢喜地一一擦拭干净。

可现在看来,这些分明是他和田钿一夜放纵后,藕断丝连、奸情不绝的肮脏凭证。

抹干眼泪,我伸手扭开家门。

门外,赫然站着手提大包小包的唐钧。

我面无表情,侧身想从他旁边挤过去。

“阿蕤!”

唐钧一把扳住了我的肩膀,“你脸还疼吗……对不起,你拿教职威胁我,我一着急才……”我干脆利落甩开他的手,“离婚协议等律师拟好,我会直接发到你的邮箱。”

“我不离婚!”

唐钧猩红着眼低吼,一把将我死死拢到怀里。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混杂着奶腥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田钿是全真教坤道,她不能结婚,她永远都不会取代你的!”

呵,是她不能,而不是你不想。

我抬手指了指他脚边购物袋里露出的奶粉和奶瓶,平静解释。

“有你俩的宝贝儿子在,我在这段婚姻里,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阿蕤,我会把孩子送到我爸妈那儿去养!”

唐钧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平时咱们二人世界,每个周末我再带他们去道观和……那谁团聚,这样总行了吧?”

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剧本。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道教常用的澄清韵曲。

看清屏幕上闪烁的“小钿乖乖”几字后,唐钧立刻松开我转过身去接电话。

我果断拖着行李箱大步离开,身后飘来娇滴滴的女声。

“宝宝想爸爸了,哭得一直吐奶,钧哥这可怎么办啊……”紧接着,是唐钧清晰可闻的安抚。

“乖乖别急,我马上就回去……”
疗养院。

外婆看到我拖着行李箱时,愣了一下。

“小蕤,你这是……要出差?”

我轻描淡写,“工作太累,请了长假,过来陪陪您。”

外婆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你不在家住,小唐该舍不得了吧?”。

“他……也有别的事要忙。”

就这样,我陪着外婆住了下来。

除了偶尔收到律师发来邮件商讨离婚协议的细节,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

唐钧再也没有只言片语,对我发过去的离婚协议初稿,也是已读不回。

只是,他的朋友圈,却像一把钝刀,日日在我心头剐蹭。

“第0天,小脚丫粉嫩嫩。”

“第40天,学会对爸爸和妈妈嘟嘴撒娇了。”

“第50天……”照片里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不变的,是背景中甜蜜相拥的男女臂膀。

我不愿承认,这个美好的场景,早些年也曾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

不过自从查出唐钧有弱精症后,我就渐渐熄了这份念想。

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主动对外宣称丁克,表示我俩想专注事业。

可他和田钿,那么轻而易举就拥有了一个孩子……呵,想来是连老天都觉得,我俩并非良配吧。

今天是孩子百日宴的日子,我早早卸载了绿色APP。

我怕,怕从任何一个亲朋好友的动态里,刷到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幸福瞬间。

强撑着熬过白天,直到晚饭时分,我正和外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砰!

病房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来人是勃然大怒的唐钧,和哭哭啼啼的田钿。

“贱货!

这就是你在卧室床垫下放的好东西!”

唐钧面目狰狞,举起一个扎着密密麻麻钢针的布偶娃娃声嘶力竭地咆哮。

“上面还有宝宝的生辰八字,你想咒死我的孩子是不是?!”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即使不能接受他们的私生子,我也从没想过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不是我干的!”

我略一思索,看向唐钧身后,“懂玄学信鬼神的,可是另有其人!”

被点名的田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怎么可能害亲生骨肉?

何况我们道教是名门正派,绝不会沾染这种歪门邪术!”

她捶着胸口,哭得肝肠寸断。

“钧哥,早知道姐姐恨毒了我们母子……我还不如当初打掉孩子,也省得现在要被人这样作践!”

唐钧愈发心疼田钿,指着我破口大骂。

“兰蕤!

你真是丧尽天良,难怪克死父母,还生不出孩子!”

他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脸上。

“离婚协议!

我签了!”

“你这种卑鄙歹毒的女人,根本不配上我们唐家的家谱!”

一股恶气堵在胸口,又瞥见田钿埋在唐钧怀里悄悄勾起嘴角,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烧着了。

“砰!”

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回头。

是外婆从病床上摔了下来,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我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顾不上了。

“来人,救命!”

外婆被紧急转往市中心医院。

我一个从不信鬼神的人,朝着手术室的方向,一遍遍地磕头祈祷。

额头渗出的血糊住了眼睛,“老天爷,求求你……”直到第二天凌晨,天际泛白,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然而,被推出来的外婆,脸上却盖着一方洁白的布单。

“抱歉,病人由于受到强烈的情绪刺激,突发急性心肌梗死……我们尽力了,您节哀。”

……抱着外婆的骨灰坛,我回了乡下老家,将她和外公,还有爸妈葬在了一处。

我每日去墓园和他们说话作伴,仿佛这样就是阖家团圆了。

这天,风雨大作,我在墓碑前湿透了衣服也不愿离开。

守墓的老爷爷忍不住过来劝解,“丫头,回家吧。

你这样……你家人在天上得多着急啊……”是啊,他们会担心的。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泞,往老宅的方向挪。

突然!

途径的小巷深处,窜出了几个黑影。

我下意识后退几步,转身想跑,身后人却穷追不舍。

“唔……”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我胳膊就被制住,半点动弹不得,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脏抹布死死勒住我的口鼻!

意识渐渐稀薄,手脚被紧缚,我被装进麻袋扛上肩头。

是谁?!

一个粗粝的男声响起,带着狞笑:“这娘们儿八字够硬,压得住短命的精壮汉子,最适合……”
我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醒来,手脚被粗麻绳捆得死紧,动弹不得。

泥土的腥气混杂着腐朽的木头味,直冲鼻腔。

我这是……在棺材里?!

就在这时,“嗡——嗡——”,刺耳的电锯声由远及近……我怕不是要被锯成两半了!

“棺材里有人!

活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十几秒后,“咔嚓”一声,头顶的棺材板被锯开。

刺眼的光亮猛地射了进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闪现。

男人嗤笑道:“嗬,我大伯心黑手毒,给我挑选过喜的鬼媳妇儿倒是上心了。”

绳索被解开,我被从棺材里拽了出来,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等缓过劲儿来,我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我的发小,刑林!

小时候,他奶奶和我外婆是牌搭子,我俩整天腻在一起,是最好的玩伴。

高中毕业,他没考上大学,跟着父母去了外地做生意,我们逐渐断了联系。

上次我和唐钧回来看外婆,远远见过刑林一面。

当时我惊喜地想上去打个招呼,问问他近况。

唐钧却死死拉住我,满脸鄙夷,“阿蕤,别跟那种没读过大学的粗人来往,不符合咱们文化人的格调!”

此刻,我被捆得太久,手脚发麻难以行走。

刑林二话不说把我背了起来,他身体的温热,隔着薄薄的衣衫传过来。

我伏在他背上,彻骨的寒意和恐惧,才终于被驱散了些。

“你怎么会……需要过喜?”

“我爸妈前阵子出了意外,都走了。

我那个好大伯,为了独吞家产,把我从后山推了下去。”

刑林像是浑不在意地撇了撇脖子。

透过衣领,我看见他肩颈处大片青紫交错的擦伤,触目惊心。

“我命大,被树杈子挂了一下,没直接摔死。”

“本来想回来找我大伯算账,没想到,他为了坐实我的死讯,竟然在张罗着给我配阴婚!”

“我藏在暗处观察了好几天,正好撞见你被他们活埋,就赶紧把你刨出来了。”

泥泞的山路崎岖难行,他却走得很稳。

走了许久,终于到了老宅门口。

刑林放下我,好心建议。

“那些人都是亡命徒,说不定还会再来寻你。”

“听说你在城里结婚了,赶紧打电话让你老公接你回去吧。”

心头那点刚被驱散的寒意又聚拢起来。

“他……出轨了,和别的女人生了儿子,我们正在办离婚。”

我说完,垂下眼睑,准备迎接刑林同情或者唏嘘的目光。

没想到,他一下子眉开眼笑,一双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趁虚而入了?”

我当场惊掉下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刑林却像是没看到我错愕的表情,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给我看他的屏保——一幅“双鲤戏水”画。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瞬间百感交集。

高中毕业那个暑假,我亲手画了这幅水彩画送给他,双鲤代表的,就是两小无猜的我们。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这画还是如此珍重。

眼下的处境,我和刑林都不安全。

他那个丧心病狂的大伯,还有负责配阴婚的神棍团伙,随时有可能找上门。

刑林果断下了决定。

“我们一起回城里吧。”

“你先跟我回家,”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爸妈生前给我买的婚房,一直空着。”

婚房?

“那是叔叔阿姨给未来儿媳准备的……我住进去,不合适吧?”

我赶忙推辞,“我还是去找个酒店……”刑林挑了挑眉,弯起嘴角戏谑,“怎么?

你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对我图谋不轨啊?”

我脸颊一热,这家伙年龄见长,嘴巴还和小时候一样不饶人。

不过他很快换上正色,“咱俩同住,方便互相照应,配阴婚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点我也考虑到了。

神棍团伙胆大包天,如此熟练地绑架活埋女性,想必绑架女性去过喜之事已成为一种产业链,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那走吧!”

刑林家的生意,看来做得很大。

我拖着唯一的行李箱,站在气派的别墅面前,感叹这里的房价,即使我家这种中产家庭也是望尘莫及。

突然,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宋院士不肯收礼,这评职称还能找谁……呃兰蕤?

你怎么在这里?”



消停几天的唐钧,发来一份福利院的介绍手册。

“阿蕤,我知道没有孩子一直是你的一个遗憾,咱们一起领养一个乖巧的女儿吧。”

“这样我儿女双全,你也能享受天伦之乐。”

我对着手机把白眼儿翻上天。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是谁一次次拒绝领养,说什么“别人的孩子养不熟”?

如今,唐钧甚至提出让养女跟我的姓,将来家产也有她的一份。

可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又不是我,把他这个无能的男人换掉,我大可以拥有亲生的孩子,想生几个生几个,何必费劲去领养?

我直接无视了唐钧那一段段自我感动的废话,回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给我外婆办的度亡法事,要最高规格的。”

他几乎是秒回,语气欣喜。

“阿蕤,你终于想通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筹备法事的这几天,唐钧可谓殷勤备至,每天都会发来大把照片和小视频。

他精心设计、请大师制作的纸钱纸扎,堆得像小山一样。

唐钧还亲手抄写了《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一笔一画工整得很。

加上各种纯金的香炉、法印、烛台,都下了血本。

我捧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有些出神。

唐钧对外婆的身后事如此费心尽力……如果……如果外婆不是被他和田钿活活气死,也许我……“你不会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一个闷闷不乐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醋意。

我猛地回神,抬头一看。

对面的邢林薄唇紧抿,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当然不会。”

我咽下口中的虾仁,慢吞吞地开口,“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畜生。”

邢林眸光微闪,伸手将剥好的一盘满满当当的虾仁推到我面前。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时候,转机就在眼前……”法事当日,天色阴沉。

邢林开车载我出发,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人格外挺拔。

只是没想到,刚驶出小区大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就杵在那儿。

唐钧正倚着车门等在路边,这回,他身边不见了田钿的影子。

一见我们出来,唐钧立刻屁颠屁颠地迎上来。

“阿蕤!

今天降温了,天气预报说有雨,快穿上这件外套。”

他殷勤地跑到副驾这边,作势就要拉开车门,“坐我的车吧。”

“咔哒”一声脆响。

车门被邢林眼疾手快地锁死了。

他挑眉指指方向盘上醒目的车标,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的意思是,让兰蕤从保时捷上下去,去坐你的比亚迪?”

“哥们儿,市区里开网约车可犯法。”

唐钧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钻回自己的车里,狼狈地开走了。

低头,我才注意到唐钧硬塞过来的那件外套。

袖口有些泛黄,款式也过时了,但质感依旧很好。

这件名牌夹克……是我送给唐钧的大学毕业礼物。

那时候他家境窘迫,在吃饭穿衣方面一向节省得很。

我心疼不已常常接济,连他读研读博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出了大头儿。

后来,唐钧出人头地,当上了人人称羡的大学教授。

这件穿旧了的外套,他一度想扔掉。

是我,觉得有纪念意义,偷偷留下来,压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结果后来,连我这个“旧人”,也失了他的心。

古人有云,悔教夫婿觅封侯,诚不欺我也。

我和刑林抵达道观时,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扑面而来。

田钿那贱人,换上了浆洗地挺括的道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垂首立在一个干瘦老道的身后。

要不是我熟知她那些龌龊心思,单看她此刻的人模狗样,还真会把她当成什么潜心修道的虔诚之人。

早到一步的唐钧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指着那干瘦老道赔笑。

“阿蕤,这位是汪观主。

我可是砸了重金,才请得他老人家亲自出山,保准能让你外婆早登极乐。”

我冷眼打量着所谓的汪观主,面皮黝黑,眼神阴沉,哪里有半分仙风道骨?


汪老道惜字如金,只微微颔首示意我们肃立在一侧。

随即,他便带领着田钿等一众徒弟,开始绕着神坛和香案开坛诵经。

唐钧贼心不死,偷偷摸摸蹭到我身边,想要与我并肩而立。

我毫不客气地抬手,一把将他推开。

“滚!”

唐钧踉跄了一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道观内信众不少,此刻见有法事,都好奇地凑过来围观。

大概是因为心里揣着事,我有些紧张地深呼吸。

邢林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握住我的手,压低声音安抚。

“慢慢来,不急。”

法事冗长繁琐,好不容易熬到了“召将”环节。

汪老道手持令旗,口中念念有词,田钿等一众道人则手持桃木剑,围绕着神坛和我这个家属转圈。

机会来了!

我立刻闭上双眼,凝神屏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嗅觉上。

这个檀香味混杂着汗味……不对。

这个全是烟草味……也不是。

这个……带着点脂粉气?

更不对!

一个又一个道士从我面前经过,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等等!

我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住了眼前人!

正是一个身高体壮,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中年道士。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热骇人,那道士先是被我盯得一个激灵。

随后,他眼神闪烁,有些心虚似地别开了脸。

刑林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勾了勾,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我快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掌,给予肯定的回应。

等所有道人都在我面前走过一遍,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这时,田钿端着一碗黄澄澄的符水,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她一手端碗,一手持着桃木剑,看样子是要用剑尖蘸了符水,开始进行“洒净”。

我看准时机,在她靠近的瞬间,一巴掌扇过去。

“啪!”

“找到了!”

被打翻的瓷碗溅了一身符水的田钿尖叫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几个突然冲出来的“信众”团团围住。

奥不对,应该说是便衣警察!

我指着刚刚那个络腮胡,还有他身旁两个吓得腿都软了的道士,高升怒喝。

“绑架我的就是他们仨!”

其实,我和刑林拿到神棍团伙的据点地址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警察同志告诉我,他们最近接到好几起类似的报案,都是年轻女性被绑架后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说,我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希望我能勇敢站出来协助破案,把这帮歹徒一网打尽。

我这才主动改口,跟唐钧说要为外婆操办一场风光的法事。

被绑架塞进麻袋那日,我意识虽然迷糊,却死死记住了歹徒身上的土腥味!

就凭着这段记忆,今天才成功把这些披着道袍的恶魔揪了出来!

警察局里。

唐钧听我说完被活埋过喜的经过,脸都吓白了,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小钿她一心修道,最是单纯,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龌龊事?

她肯定也是被那汪老道给蒙骗了!”

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呼天抢地的男人,再次唾弃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

警察直接摆出一块红布物证,那是我被活埋在棺材里时,缠在身上的喜服残片。


这红布,和当初在家中卧室里发现的针扎娃娃身上的红布,一模一样。

唐钧的叫嚷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下一秒,他“扑通”一声跪在我身前,可怜巴巴地拽着我的裤脚。

“阿蕤,我错了!

我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被那个狐狸精勾了魂!”

“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一心一意,我们一起养儿子,做幸福的三口之家,好不好?”

我心中鄙夷到了极点,狠狠啐了他一口。

“蠢货!

你现在还不明白?

那汪老道耳后的胎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眼熟?”

看着他逐渐呆滞的脸,我又补上一刀。

“哦对了,养育道家‘童男’可是天赐的福气。

至于是谁的种,也不重要是吧?”

唐钧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彻底瘫软在了冰凉的地上。

警方雷厉风行,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田钿所在的道观,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贼窝。

不仅从事配阴婚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打着风水堪舆的名号挖坟盗墓,搜刮不义之财。

汪老道是主谋,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涉案金额更是巨大。

数罪并罚,他被判了无期徒刑,估计要在牢里终老了。

至于田钿,虽然没直接参与绑架杀人,但她出谋划策,也被认定为从犯,判了五年。

她父母都是农村人,没什么文化,听说女儿坐牢,竟然跑去纠缠唐钧,非要他想办法捞人。

唐钧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怎么可能还会管她的死活?

他骂骂咧咧让田钿父母把“小野种”抱走滚蛋。

老两口一看“好女婿”翻脸不认人,也是豁出去了。

他们干脆跑到唐钧任教的那所名牌大学门口,举着白纸黑字哭闹,声称已婚男教授奸污年轻坤道产子。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学校方火速成立了调查组。

唐钧虽然拿出亲子鉴定报告,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婚内出轨却是铁打的事实。

没几日,学校就下发了蓝底白字的通告,将他开除。

唐钧苦心经营十余年的事业,一朝灰飞烟灭,他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双双病倒住院。

有了学校蓝底白字的通告,加上他之前掌掴家暴的证据,我的离婚官司打得异常顺利,分到了七成的财产。

不多,但总算没让我这一场婚姻落得人财两空。

拿到离婚判决书那天,唐钧在法院门口捂脸痛哭。

我从他身边经过时,被扯住了袖子。

“阿蕤……”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如果……如果没有刑林,我还有机会吗?”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刑林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打掉他的脏手,将我拉到身后。

“如果你大爷!

哪凉快哪呆着去!”

直到坐上保时捷,刑林还忿忿不平地念叨着,“真是厚颜无耻,还敢问他有没有机会……”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他却又紧张地扭头看我。

“你……你不会对前夫哥心软吧?”

“心软是有的,”我拉长调子做思索状,看到刑林瞬间瞪大的双眼,才噗嗤笑出声来,“不过……是对你心软,现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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