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布,和当初在家中卧室里发现的针扎娃娃身上的红布,一模一样。
唐钧的叫嚷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下一秒,他“扑通”一声跪在我身前,可怜巴巴地拽着我的裤脚。
“阿蕤,我错了!
我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被那个狐狸精勾了魂!”
“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你一心一意,我们一起养儿子,做幸福的三口之家,好不好?”
我心中鄙夷到了极点,狠狠啐了他一口。
“蠢货!
你现在还不明白?
那汪老道耳后的胎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眼熟?”
看着他逐渐呆滞的脸,我又补上一刀。
“哦对了,养育道家‘童男’可是天赐的福气。
至于是谁的种,也不重要是吧?”
唐钧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彻底瘫软在了冰凉的地上。
警方雷厉风行,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田钿所在的道观,果然是个藏污纳垢的贼窝。
不仅从事配阴婚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还打着风水堪舆的名号挖坟盗墓,搜刮不义之财。
汪老道是主谋,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涉案金额更是巨大。
数罪并罚,他被判了无期徒刑,估计要在牢里终老了。
至于田钿,虽然没直接参与绑架杀人,但她出谋划策,也被认定为从犯,判了五年。
她父母都是农村人,没什么文化,听说女儿坐牢,竟然跑去纠缠唐钧,非要他想办法捞人。
唐钧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怎么可能还会管她的死活?
他骂骂咧咧让田钿父母把“小野种”抱走滚蛋。
老两口一看“好女婿”翻脸不认人,也是豁出去了。
他们干脆跑到唐钧任教的那所名牌大学门口,举着白纸黑字哭闹,声称已婚男教授奸污年轻坤道产子。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学校方火速成立了调查组。
唐钧虽然拿出亲子鉴定报告,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婚内出轨却是铁打的事实。
没几日,学校就下发了蓝底白字的通告,将他开除。
唐钧苦心经营十余年的事业,一朝灰飞烟灭,他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双双病倒住院。
有了学校蓝底白字的通告,加上他之前掌掴家暴的证据,我的离婚官司打得异常顺利,分到了七成的财产。
不多,但总算没让我这一场婚姻落得人财两空。
拿到离婚判决书那天,唐钧在法院门口捂脸痛哭。
我从他身边经过时,被扯住了袖子。
“阿蕤……”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如果……如果没有刑林,我还有机会吗?”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刑林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打掉他的脏手,将我拉到身后。
“如果你大爷!
哪凉快哪呆着去!”
直到坐上保时捷,刑林还忿忿不平地念叨着,“真是厚颜无耻,还敢问他有没有机会……”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他却又紧张地扭头看我。
“你……你不会对前夫哥心软吧?”
“心软是有的,”我拉长调子做思索状,看到刑林瞬间瞪大的双眼,才噗嗤笑出声来,“不过……是对你心软,现任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