窿。
巨大的耳鸣声瞬间淹没了周遭的一切声响,尖锐地撕扯着我的耳膜。
找到了!
提前了三年!
可它还是来了!
像一头潜伏在暗影中的恶兽,终究还是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的石像。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视线死死钉在医生手中的胶片上——那片代表着不祥的、蝴蝶状的阴影,在胶片上清晰地呈现着,像一个无声的、恶毒的诅咒。
“陆川?
陆…陆川?”
苏晚的声音颤抖着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和破碎的茫然。
我猛地转过头。
她坐在那里,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接近死灰的青白。
她的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仿佛那里面正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啃噬。
那双一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冰冷疏离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惊骇和绝望彻底撕裂了!
那眼神,和前世拿到晚期确诊书时一模一样!
空洞,恐惧,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倒塌!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地从她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睛里滚落,顺着她灰败的脸颊滑下,砸在她冰冷的手背上,也砸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她没有否认。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伪装。
这眼泪,就是最残酷的承认。
巨大的悲恸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庆幸同时攫住了我。
找到了!
提前了!
还有希望!
这个念头像黑暗深渊里唯一透进来的一束光。
“医生!”
我猛地扑过去,双手死死抓住医生的白大褂袖口,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其撕裂,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急切而完全变了调,尖锐刺耳:“救她!
求你!
立刻住院!
立刻检查!
手术!
不管花多少钱!
用最好的药!
最好的医生!
一定要救她!
一定要救她啊!”
泪水混合着汗水,失控地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医生那张同样凝重的脸。
---住院手续办得飞快,像一场兵荒马乱的战争。
我像一个上紧了发条、不知疲倦的机器,在缴费窗口、护士站、医生办公室之间来回穿梭,签字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却强迫自己一笔一划写得清晰。
苏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