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孩子的哭闹声,家属焦急的询问声……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只有我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耳膜里疯狂地撞击。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漫上来,淹没了我的脚踝、膝盖、胸口……几乎要没过我的头顶。
我害怕那扇门打开,害怕医生走出来,害怕看到任何一丝前世悲剧重演的征兆。
我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如果结果真的……我是不是亲手把她推向了更深的恐惧深渊?
就在我几乎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逼疯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
CT室的门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刚刚打印出来的胶片和一份报告单。
他的表情很严肃,眉头紧锁,目光在走廊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我和苏晚身上。
我的心跳骤然停止!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医生径直朝我们走来。
他的脚步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
他停在我们面前,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向旁边同样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惊惶和茫然的苏晚。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而凝重:“苏晚女士的家属?”
“我是!”
我猛地站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栽倒,只能死死抓住冰冷的椅背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医生把目光完全落在我身上,扬了扬手中的胶片和报告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情况不太乐观。
CT显示,右侧颞叶区域有一个低密度占位性病变,边缘不规则,周围有明显的水肿带。”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目光锐利地刺向我,“性质……高度疑似脑胶质瘤。
虽然目前体积还不算巨大,但位置相当不好,压迫了功能区,必须立刻住院,进行更详细的增强MRI和活检,明确病理分级,制定治疗方案!
一刻都不能耽误!”
轰——!
世界在我眼前彻底崩塌了。
医生后面的话,什么“疑似胶质瘤”、“位置不好”、“压迫功能区”……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洞穿我的心脏,留下一个个汩汩冒血的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