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瞬间涌入鼻腔,这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味道,瞬间将我拉回前世那个充满绝望和消毒水味道的走廊。
我几乎是踉跄着下车,绕到副驾,打开车门。
“到了。”
我伸出手,想扶她。
她避开了我的手,自己撑着车门站直身体,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抗拒。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急诊科上方刺眼的红色灯牌,又看了看我,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微弱的、近乎嘲讽的弧度:“陆川,你就这么希望我有病?”
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深的恐惧里。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满了滚烫的沙砾,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不是希望!
是害怕!
害怕到骨髓都在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固执地站在她身边,用身体挡住了她任何可能逃离的路线。
我的眼神,大概已经泄露了所有疯狂和绝望。
她似乎被我的沉默和眼神慑住,那点嘲讽的弧度消失了,只剩下更深的疲惫。
她不再看我,也不再说话,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急诊大厅明亮的玻璃门走去。
---挂号,问诊,急诊医生面对我语无伦次、近乎偏执的“怀疑脑部问题”要求,眉头皱得死紧。
他看了看苏晚苍白得吓人的脸色和她强撑着却难以掩饰的疲惫,又看了看我布满血丝、状若疯癫的眼睛,最终,或许是出于职业谨慎,也或许是实在被我那副“不查清楚就要拆了医院”的架势逼得没办法,开出了加急的头部CT检查单。
等待检查的过程,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冰冷的金属长椅,惨白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和焦虑气息……一切都和前世那个宣判命运的日子重叠了。
我坐在长椅上,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锁在紧闭的CT室大门上。
苏晚坐在离我两个座位远的地方,身体微微蜷缩着,双手环抱着自己,低着头。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
她像一尊即将碎裂的冰雕,散发着无声的寒意和抗拒。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行。
走廊里人来人往,护士推着仪器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