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院子,竹叶簌簌响。
她从屋里走出来,拿着几件洗好的衣服。
“这两天要晒干,别让鸡啄了。”
我点头,走过去搭起竹竿。
她把衣服一件件挂上,动作轻巧却冷漠。
阳光洒在她的衣角,淡青色的布料微微发亮。
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影子。
她晾完衣服,拿起水桶往井边走。
我赶紧跟上去:“我来吧。”
她没看我,手没松,反倒走得更快。
我不敢再伸手,只能慢慢落后。
她打水的动作比我还熟练,水绳绕过井口,一甩一提。
水桶咕咚落下,井口溅起几滴水珠。
我想帮她提,却被她一句话挡住。
“你站远点,别绊手绊脚。”
我只好退到几步外,脸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她提着水回厨房,我又跟着过去。
她把水倒进大缸,手臂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我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累了?
我来烧饭吧。”
她冷冷一句:“你烧的饭,连鸡都不吃。”
我张了张嘴,想辩解,却没发出声音。
她弯腰捡柴,火苗很快从灶底升起。
我站在门边,阳光斜斜照在我脸上。
厨房的热气混着灶烟,一点也不温暖。
她的背影忙碌有序,却不属于我。
过了一会儿,她把饭菜端上桌。
两碟青菜,一碗南瓜粥,味道清淡。
我拿起筷子,她却没坐下。
“你自己吃,我出去。”
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吃完晚饭,碗筷搁在桌上没动。
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从邻居那借的蒸布。
眼神一如既往地冷。
她扫了一眼桌子,眉头一皱。
“吃完不会收拾?
等我伺候你?”
我连忙起身,慌忙收碗筷。
3 月夜缝衣她靠在门边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厌。
我把碗端去厨房,手忙脚乱地洗着。
身后传来她轻轻一声冷哼。
“你这样,也配当男人?”
我低头,不敢说话。
碗底的残饭沾着水,像喉咙里的哽咽。
她转身回屋,门“砰”一声关上。
我把碗刷干净,摆好,抹干灶台。
厨房里只剩灶火余温,连空气都压抑。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
月亮挂在屋檐上,像一只冷眼看人的眸子。
风吹过衣角,我却感不到半分凉意。
屋内亮着灯,却没我的位置。
我轻轻推门进去,她正坐在床边缝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