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把灶火灭了。
她擦干手,走进内屋,关上门。
我望着那扇门,心里一阵发闷。
曾经我们也是亲密夫妻,一起吃苦,一起笑。
如今她变得这么冷淡,我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低头继续吃粥,嘴里的饭味同嚼蜡。
门外的鸡还在叫,像在催我快点干活。
我咽下最后一口,起身收拾碗筷。
收完后我背起柴火,走出院子。
天色已经亮透,小镇渐渐有了人声。
我一步一步往镇上走去,肩上的柴越压越重。
我记得她以前会送我到门口。
现在她连个眼神都不肯给。
我苦笑一下,把柴捆抱紧,继续往前走。
走到镇口,卖柴的摊子早已支起。
我把柴放在老位置,旁边是张木凳。
我坐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有个熟人打了个招呼,我点头回礼。
他问我:“你媳妇还那么厉害啊?”
我笑笑没答,心里像压着石头。
2 柴火与铜板太阳升起来,晒得我脖子发烫。
几个客人过来挑柴,砍价,骂贵。
我一言不发,只想快些卖完回去。
有人买走一捆,塞了几个铜钱给我。
我接过钱,手里却发凉。
那点钱还不够买她喜欢的胭脂。
太阳越升越高,我的汗湿透了衣背。
我站起身,把剩下的几捆柴挪了挪。
有个老妇人说要两捆,我点头应下。
她摸了摸柴,说我劈得细,容易烧。
我苦笑:“练出来的。”
她叹气:“你媳妇真舍得你啊。”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笑着笑着,眼角有点涩。
手里的钱攥紧了些,像要攥住什么希望。
我从镇上回来时,天色已经偏西。
肩上的柴卖得差不多了,铜板装了一小布袋。
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沉,心更沉。
远远看到自家屋檐,窗户半掩,烟囱里没有炊烟。
我轻轻推开院门,门轴“咯吱”一声响。
她站在堂屋门口,怀里抱着洗好的衣服。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低声:“柴卖了,钱在这儿。”
我伸出布袋,她接过,手指都没碰到我。
她拆开袋口,指尖飞快地数了一遍铜板。
“才这么点?”
她语气凉得像井水。
我低头:“砍得不多,下次多劈点。”
她转身进屋,把钱放进柜子最底层。
我站在原地,手上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