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震动。
宋雨樱发来彩信:照片里她举着验孕棒,背景是江以辰的公寓。
皮带“啪”地掉在地上。
“滚出去。”
我指着门口,“立刻。”
他不动,只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扬声器里传来宋雨樱的尖叫:“以辰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转走公司资金?!”
“因为那本来就不是我的钱。”
他盯着我的眼睛,“是晚栀爸爸当年……”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杯泼在他脸上。
水珠顺着他下巴滴在遗嘱上,晕开了钢笔字迹。
他抹了把脸,突然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吗?
你也这样泼我。”
那是我发现他偷看我手机那次。
后来他抱着我说:“再吵也别分开好不好?”
而现在,他正把脸埋在我睡裙褶皱里哽咽:“……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窗外传来早班环卫车的轰鸣。
天快亮了。
我弯腰捡起皮带,轻轻放在他颤抖的肩头:“江以辰,有些错……”金属扣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光。
“不是下跪就能被原谅的。”
一周后,我在公司楼下遇见宋雨樱。
她没化妆,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
看到我时,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顾姐!
求你劝劝以辰!”
纸袋里掉出几张照片——江以辰坐在轮椅上,膝盖以下盖着毛毯,背景是某家康复中心。
“他……他截肢了。”
宋雨樱的指甲掐进我手臂,“在冈仁波齐冻伤的!
现在公司要破产了,他还要把最后一套房过户给你!”
我盯着照片上他凹陷的脸颊,突然想起大学时他打完篮球,总是把冰镇可乐贴在我脸上耍赖。
“与我无关。”
我抽出手臂。
“怎么无关!”
她尖叫着扯开衣领,锁骨处露出狰狞的烫伤疤,“他喝醉说胡话都喊你名字!
昨晚他……他把我当成你,差点掐死我!”
阳光照在那道紫红色疤痕上,我胃里一阵翻腾。
“宋小姐。”
我后退半步,“建议你报警。”
她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冲出黑色沟壑:“他知道错了!
他真的快死了!
你就当可怜可怜他——他可怜?”
我打断她,“那我爸躺在ICU等钱做手术的时候,谁可怜过我?”
纸袋“哗啦”散开,更多照片滑出来。
有江以辰在病床上签文件的,有他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