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杨贵妃和唐明皇,隔着万丈红尘,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曲唱罢,林先生静静地坐在包厢里。
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后来,林先生收到了家里的电报,要他南下,参与一项重要的实业计划,也涉及一些革命党的工作。
他知道,这一去,短期内怕是回不来了。
他最后一次来到戏院。
玉兰已经知道他要走了。
后台里,她为他卸妆。
她坐在梳妆台前,他站在她身后。
镜子里,映出她的脸,一点点褪去铅华,露出素净的真容。
“保重。”
她声音细弱,像风中的烛火。
“你也是。”
他说。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髻。
她的发丝柔软,触感温热。
她抬起头,透过镜子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没再说其他。
只是拿起身旁的一个小锦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我从欧洲带回来的怀表,走得很准。
就当个念想吧。”
她打开锦盒,怀表躺在里面,黄铜的边框,白色的表盘,上面刻着细密的数字。
她握着怀表,冰凉的金属,却给她带来一丝暖意。
他转身,要走。
“先生。”
她喊住他。
他回头。
她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物件,递给他。
“这是我亲手绣的荷包,虽然不值钱,但也算个念想。”
他接过荷包,入手沉甸甸的。
荷包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绣工不算精巧,却透着一股拙朴的真心。
他把荷包揣进怀里,冲她点点头。
“我走了。”
他走出戏院,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没有回头。
身后,玉兰静静地站在后台门口,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那晚,玉兰再没睡着。
她握着怀表,听着它“滴答滴答”的声音。
时间在她手里流淌,带走了她的青春,她的自由,也带走了那份无法言说的情意。
她知道,这份情,终究是镜花水月。
3二零二零年代,上海。
高楼直插云霄,钢筋水泥的森林里,人像蚂蚁,行色匆匆。
霓虹灯整夜不灭,把夜空都染成一片混沌的光。
空气里,混着汽车尾气,咖啡香,还有无处不在的焦虑。
陆远站在排练室里,吉他失真器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他是乐队主唱,也是唯一的词曲创作。
他写歌,写这城市的喧嚣,写年轻人的迷茫,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