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刚问老板,老板就指着角落一个女人。
“你找的是不是她?”
他顺着方向看过去。
一个女人在记分,背对着他。
她的身形,她的辫子,都像。
可他不敢确定。
他走过去,走到她身后。
她的手,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划拉。
他轻轻喊了一声:“阿丽?”
女人身体一僵,拿着粉笔的手停在半空。
她慢慢回头。
是她。
她看着他,眼睛里先是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嘴角一点点向上扬,笑开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点红,一点涩,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她声音很轻。
他只说:“我问了好多人。”
那晚,台球馆嘈杂的声响,似乎都离他们远去了。
她带他回了家。
还是那间低矮的平房,只是换了个地方。
他才明白,她是搬家了,回了老家。
家里更简陋了,几件破旧的家具,桌上放着一碗咸菜。
她母亲躺在床上,瘦得不像样。
她妹妹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
他才知道,阿丽的母亲病重,家里没钱。
她只能到市里打工,挣钱给母亲治病。
他心里发酸。
那天晚上,他没走。
阿丽给他拿了床旧被子,他睡在地上。
夜里下起了雨,雨打在屋顶,发出密集的声响。
屋顶有地方漏水,雨水“嗒嗒”地滴在地上。
他心里堵得慌。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他就醒了。
他爬上屋顶,用汽修厂里捡的防水布和胶带,笨手笨脚地把漏雨的地方补上。
他下来时,阿丽已经起来了,站在院子里看他,眼神里有光。
她给他做了一碗清汤面。
面条筋道,汤头清淡,撒了点葱花。
他吃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一下工,就往她这儿跑。
他帮她家修修补补,帮她照顾生病的母亲,逗她妹妹玩。
阿丽不再去台球馆了,她在家里照顾母亲。
她每天给他洗工装,给他做饭。
他们一起在小院子里晒太阳,看夕阳一点点沉下去。
他从不说爱,她也从不提。
但那份心照不宣的陪伴,那份默契,像潮水,一点点浸润着他们。
有天晚上,他们在村口看露天电影。
幕布上,黑白电影咿咿呀呀地放着,乡亲们围坐一团。
他坐在她身边,她的手,不经意地碰着他的。
他心里痒痒的,却不敢握。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