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拿来。”
李德全不敢多言,连忙取来木匣。
赵晏辰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笺,是柳卿辞当年写给他的家书。
他颤抖着拿起一张,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阿辰,今日府里的杏花开了,想起你说过最爱杏花……”字迹温柔,一如其人。
赵晏辰将信笺贴在胸口,那里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
他想起乱葬岗上那具薄棺,想起她至死攥着的半块玉佩,想起柳相临终前那句 “好好待她”……“来人!”
他突然起身,声音嘶哑却带着决断,“备马!
朕要微服出巡!”
李德全大惊失色:“陛下,万万不可!
如今朝局未稳,柳家的案子……柳家的案子,朕要亲自查!”
赵晏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意,“如果真是朕错了…… 朕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 把她的尸骨找回来!”
他没有说 “如果”,在他心底,那个 “错” 字早已如毒蛇般啃噬了三个月。
他必须去江南,去看看柳相流放的终点,去看看…… 她是否真的葬在了乱葬岗。
三日后,江南苏锦楼。
阿辞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忽然听到前堂传来争吵声。
她悄悄拨开竹帘,只见当日那名劲装男子正与温衡争执,而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身形颀长,背对着她,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温老先生,我家主子只是想请这位姑娘过府一叙,并无恶意。”
劲装男子语气强硬。
温衡气得胡子发抖:“岂有此理!
阿辞是我徒弟,岂是你们想带走就带走的?”
阿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要带走她?
为什么?
就在这时,玄色锦袍男子缓缓转过身。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阿辞手中的药材散落一地。
那张脸,比她梦里的光影更加清晰,比江南的雨雾更加冰冷。
是他!
那个在梦里对她说 “你可知罪” 的男子!
赵晏辰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折扇 “啪” 地一声掉在地上。
眼前的少女一身素衣,鬓边插着一支桃木簪,眉眼间依稀是当年相府小姐的模样,却又带着病后的清减。
她看着他,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纯粹的茫然,像看一个陌生人。
可他认得她!
就算她化成灰,他也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