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话时,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在阿辞的银指环上停留了片刻。
温衡打量着沈砚,又看了看那名劲装男子腰间的令牌 —— 那是京城权贵才有的制式。
他捻着胡须沉吟片刻:“既是求医,便请进吧。
阿辞,去给客人沏茶。”
阿辞低着头应了,转身走向内室,心跳却如擂鼓。
那白衣公子的眼神,那枚眼熟的玉佩,还有刚才那劲装男子的震惊…… 一切都让她莫名不安。
她走到茶炉边,手指刚触到茶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碎片般的画面:同样是雨天,一个身着明黄常服的男子背对着她,声音冰冷地说:“柳氏卿辞,你可知罪?”
“啊!”
她低呼一声,茶壶从手中滑落,在青砖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腕。
阿辞抬头,撞进沈砚含笑的眼眸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探究,“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阿辞猛地想起梦里那双冰冷的手。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手,踉跄着后退:“我没事……”恰在此时,温衡从内室出来,见状蹙眉:“阿辞,怎么如此毛躁?
沈公子,里面请吧。”
沈砚收回目光,对着温衡拱手,经过阿辞身边时,忽然低声道:“姑娘的指环很别致。”
阿辞浑身一僵。
他认出这指环了?
还是……雨还在下,打在芭蕉叶上发出 “噼啪” 声响。
阿辞站在廊下,望着沈砚消失在内室的背影,只觉得这场江南的雨,似乎要将她遗忘的过去,一点点冲刷出来。
而千里之外的紫禁城,赵晏辰正对着宗人府的密档枯坐。
烛火摇曳,映着他眼下浓重的青黑。
案几上散落着无数卷宗,最上面是柳相通敌的密信原件,旁边则是他暗中收集的柳相笔迹 —— 两者竟分毫不差。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密信上 “柳相” 二字,那里的墨迹似乎比别处略深,“父亲一生刚正,断不会……陛下,” 李德全端着参汤进来,见他形容枯槁,忍不住劝道,“龙体为重啊。
柳相的案子都过去三个月了……住口!”
赵晏辰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去把御书房第三格的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