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的徒弟。
阿辞接过药碗,屏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早已习惯了这日复一日的汤药,却始终无法习惯心口那片挥之不去的空洞。
有时在梦里,会有模糊的光影闪过:漫天飞雪里的红墙,杏花树下少年的笑靥,还有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眸…… 每当这时,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先生,” 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沙哑,“我以前…… 是不是很爱哭?”
温衡正在收拾药渣的手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傻丫头,想不起来便别想了,活在当下就好。”
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叠晒干的柳叶,“今日教你辨认药材,这是柳叶,性苦寒,能……”他的话音忽然被院外一阵喧闹打断。
苏锦楼本是江南隐士居所,极少有外人到访,此刻却传来车马声与下人争执声。
阿辞好奇地望向窗外,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拨开雨幕,径直走进院中,腰间玉佩在水光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莹润。
“在下奉主子之命,前来寻温衡医仙。”
男子声音冷硬,目光扫过廊下的阿辞时,瞳孔骤然收缩,“你……”阿辞的心猛地一跳。
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尖的银指环突然微微发烫。
“放肆!”
温衡将阿辞护在身后,白眉怒竖,“苏锦楼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男子似乎回过神来,收敛了惊色,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医仙息怒,我家主子偶感恶疾,久闻医仙妙手回春,特遣在下携重金求诊。”
就在此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雨幕中传来:“温老先生,叨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撑着油纸伞款步而来,墨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更衬得面如冠玉,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
他身后跟着数名仆从,排场不小,却偏偏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
阿辞的呼吸陡然一滞。
那张脸…… 为何会让她如此心悸?
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隔着一层浓雾。
她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衣公子的目光落在阿辞身上时,也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在下沈砚,途经贵地染了风寒,听闻老先生医术高明,斗胆求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