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离开时，步伐明显比来时轻快。
他握着王哥给的名片，就像握着彩票的赌徒一般。
我送走李先生，独自走在夜晚的街头。
霓虹灯闪烁，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手机再次响起，又是王哥的号码。
“老徐教练，今晚聊得很愉快。”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给有天赋的孩子提供更好的平台。
老徐教练，您那份合同虽然严密，但总有解决的办法。”
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先生像是换了个人。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各种“高端”场合，朋友圈里晒的不再是小宇的训练照，而是和各色“成功人士”的合影，背景不是豪华餐厅就是某个不知名的高尔夫球场。
小宇的训练，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场场不落。
有时是司机送来，有时干脆就请假，理由五花八门。
“今天家里有重要的客人”，“小宇有点不舒服，王哥建议让他多休息”。
直到有一天，李先生来到我办公室，说是有事相谈。
“老徐教练，我就直说了哈，王哥那边说了，小宇这种天赋，在国内是屈才了。”
李先生穿着新买的亮面夹克，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金表，在训练场的阳光下有些刺眼。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说话的口气也带着一股以前没有的油滑。
“欧洲那边，俱乐部梯队完善，教练水平高，对抗强度也大，那里才能真正挖掘小宇的潜力。”
我怔怔地看着他，这话说得让自己有些膈应，心中也佩服李先生的变脸速度。
“李先生，小宇现在的基础还没打牢。
海球的训练体系，与国外相比，国内也是顶尖的。”
“哎，老徐教练，您这就有点固步自封了。”
他摆摆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王哥说了，眼界要放宽，格局要打开。
现在是信息时代，不能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我心里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
“李先生，王哥到底许诺了你什么？”
他只是微微一笑，凑近了些，声音压低。
“老徐教练，不瞒您说，王哥已经联系了好几家欧洲知名俱乐部，都对小宇表示了浓厚兴趣。”
“他说，只要运作得当，小宇过去就能签学徒合同，年薪保底十万欧元，这还不算各种补贴和奖金。”
十万欧元。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在李先生的心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