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嘴唇弯成完美弧度:“天啊,都长这么高了?”
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十年未见的母亲依然美丽,爱马仕丝巾下若隐若现着新款梵克雅宝项链。
她身后站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人,正用评估的眼神打量这栋老宅。
“听说你继承了不少股份?”
母亲亲热地拉住他的手,“妈妈回来帮你打理......不必。”
沈墨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她已恢复平日的锋利形象,西装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领口,只有微肿的眼睛泄露了昨夜的情绪。
“根据周正遗嘱,”她一步步走下楼梯,“若生母在弃养十年后试图要回监护权,需先偿还这些年的抚养费——按国际学校标准计算,约480万元。”
母亲的笑容僵住了:“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他法律上的母亲。”
沈墨亮出结婚证,“也是领航科技最大股东。”
她转头对西装男冷笑,“王律师,建议你客户看看《刑法》第261条再说话。”
周子谦看着母亲脸色由红转白,突然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父亲当年送的一模一样。
“你连戒指都复刻......”他苦笑,“却记不住我对芒果过敏。”
母亲离开后,暴雨骤至。
周子谦站在琴房里,指尖悬在父亲未完成的曲谱上方。
窗外电闪雷鸣,像极了那个母亲离家出走的夜晚。
当时父亲抱着他坐在这个琴凳上,即兴弹了首没有旋律的曲子——现在他明白了,那是一个男人心碎的声音。
门被轻轻推开。
沈墨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难得没有讽刺他熬夜。
“她当年为什么走?”
周子谦盯着谱纸。
“有人承诺带她去维也纳。”
沈墨放下杯子,“但你父亲不肯放弃你的抚养权。”
雨点砸在玻璃上,汇成蜿蜒的泪痕。
周子谦突然开始弹琴,把父亲散落的音符串联成完整的旋律。
沈墨静静站在一旁,直到最后一个和弦余韵消散。
“你弹错了一个音。”
她说。
“不”周子谦抬头看她,“这是我改的结局。”
沈墨怔了怔,突然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咳......”她迅速恢复常态,“明天去给你父亲扫墓,记得带伞。”
但周子谦看见她转身时,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第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