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星》。
那时母亲还没离开，父亲的眉头还没爬上皱纹。
二楼走廊尽头有扇蓝色的门，漆面已经斑驳。
沈墨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才推开—里面是间儿童房。
天蓝色的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星星贴纸，小床上整齐摆放着恐龙玩偶。
书桌抽屉里，子谦翻出一沓画满五线谱的草稿纸，每张角落都标注着日期：“给小谦的生日礼物——未完成。
他每年都写一首曲子送你。”
沈墨靠在门框上，“即使你开始恨他。”
窗外的悬铃木沙沙作响，一片枯叶飘落在谱纸上。
周子谦突然看清了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正是父亲确诊肝癌那天。
深夜，周子谦被钢琴声惊醒。
循着声音走下楼，发现沈墨坐在钢琴前，身边摆着半瓶喝光的麦卡伦。
她没穿外套，真丝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
弹的正是父亲那首未完成的《安魂曲》。
“这里弹错了。”
子谦轻声说。
沈墨的手悬在半空，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你果然和他一样耳朵刁钻。”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湿润的眼睫上。
子谦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墨——铠甲尽卸，脆弱得像片即将融化的冰。
“我们不是恋人。”
她突然说，“你父亲是我导师，也是......”酒瓶在她手中摇晃，“救我的人。”
她的故事在酒精里断断续续浮现：十四岁被家暴离家，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音乐学院；大四时被郑教授性骚扰，是周正顶着压力替她讨回公道；后来她创业失败想自杀，是周正连夜飞到她所在的城市......“他说：死多容易，活着复仇才带劲。”
沈墨嗤笑一声，“结果自己先......”酒瓶从她手中滑落，子谦下意识接住。
沈墨的头靠在他肩上，滚烫的眼泪浸透了他的睡衣：“我答应过他......要让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她的重量一点点压过来，呼吸渐渐平稳。
周子谦僵着肩膀不敢动，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父亲说得对，沈墨确实像只流浪猫——伤痕累累，却总假装自己钢筋铁骨。
门铃在清晨尖锐响起。
周子谦揉着眼睛开门，迎面是刺鼻的香水味。
站在门口的女人摘下墨镜，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