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墓前白玫瑰公墓被细雨笼罩,青石板路上泛着水光。
周子谦撑着黑伞走在前面,沈墨落后半步,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
她今天罕见地穿了条黑色连衣裙,发髻松散地挽在脑后,整个人像一幅被雨水晕开的水墨画。
“有人来过。”
周子谦突然停住脚步。
父亲的墓碑前摆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水珠。
花束旁放着个小小的八音盒,造型是架迷你三角钢琴。
沈墨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她蹲下身,手指颤抖着翻开附在花束上的卡片——给永远的C大调。
“谁送的?”
子谦问。
沈墨没有回答。
她的指尖抚过八音盒底部刻的字:“给我未能出世的孩子。”
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凌晨三点,一声尖叫划破老宅的寂静。
周子谦冲进沈墨卧室时,她正蜷缩在床头,冷汗浸透了睡衣。
月光下,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左手死死攥着被单,右手无意识地按在小腹上。
“沈墨!”
周子谦抓住她颤抖的肩膀,“醒醒!”
她猛地抬头,眼神涣散了片刻才聚焦:“......孩子......”这个单词像刀片般从她齿间挤出,“我的孩子......”周子谦僵在原地,他从未听沈墨提起过孩子的事。
一杯温水递到她唇边,沈墨机械地啜饮着,渐渐平静下来。
当她重新开口时,声音冷静得可怕:“三年前我怀过孕,车祸流产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的疤痕,“你父亲为了救我,闯了六个红灯。”
窗外,一只夜莺在雨中哀鸣。
周子谦突然明白了墓前八音盒的含义——那是父亲写给未出世孩子的安魂曲。
“肇事者......郑明远的得意门生。”
沈墨冷笑,“酒驾,判了八个月。”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父亲就是从那时开始调查他们的。”
雨声渐密,周子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在她紧握的拳头上。
沈墨没有躲开,她的手指冰凉得像墓石。
清晨,沈墨恢复了平日的冷峻。
她穿着高领衬衫遮住疤痕,将煎蛋利落地翻面:“今天你满十八岁。”
子谦这才想起日期。
自从父亲去世,生日就只是个普通数字了。
“按遗嘱,今天你可以解锁最后一部分遗产。”
沈墨推过一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