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起身,外袍扫过我脚踝,“你以为我愿意娶你?
若不是你父亲拿证据要挟我,我......”他忽然闭嘴,脸色一白。
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什么意思?
父亲要挟你?”
他背对着我,肩膀绷得极直,像尊石像。
窗外传来鸟鸣,却衬得屋里更静。
我想起出嫁前父亲那副谄媚的模样,想起隋英霆第一次见我时眼底的冷意,忽然全明白了。
“所以你娶我,是为了封口。”
我轻声说,“怕我父亲狗急跳墙,把证据交出去。”
他没说话,抬手一拳砸在妆奁上,铜镜“当啷”倒地。
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眼里却有奇异的光——原来连那点怜悯都是假的,不过是场交易,我是筹码,他是买家。
“月缇,我......”他转身想解释,我却已经下床穿好衣裳。
“别碰我。”
我避开他伸来的手,“从今日起,你睡书房吧。”
他脸色瞬间铁青,伸手攥住我手腕:“我不准。”
“你不准?”
我抬头看他,“隋大人忘了?
我不过是你用婚约换来的筹码,有什么资格让您不准?”
他猛地松手,像是被烫到。
我抓起披风往外走,路过回廊时撞见春桃,她怀里抱着隋英霆的官服,看见我脸色慌忙低下头。
“夫人要去哪儿?”
她小声问。
“出去走走。”
我没停步,听见身后传来隋英霆的脚步声。
“月缇!”
他在二门处拦住我,“外面下雨,等雨停了再......让开。”
我盯着他眉间的川字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他抿紧唇,侧身让开。
我撑着伞走进雨里,雨水很快打湿裙角,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
路过街角时,忽然看见父亲的马车停在巷口,他掀开帘子冲我招手:“月缇,过来。”
我攥紧伞柄,指甲掐进掌心:“父亲有何贵干?”
他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隋英霆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不该说的?”
我没说话,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大姐用陪嫁银子给他买的。
他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记住,我是你父亲,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所以您就害死大姐,又把我卖给隋英霆?”
我直视他,“您心里,可有过一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