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见你。”
他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替我掖被角：“先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没理他，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
他忽然伸手抱住我，将我圈进怀里：“对不起，是我没告诉你。
但娶你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因为什么？”
我打断他，“因为我这张脸？
因为你寂寞了？”
他没说话，沉默像块巨石压在我胸口。
我知道，他说不出那个字，那个我最想听的字。
雨越下越大，他的体温透过衣裳传来，却暖不了我冰凉的心。
原来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我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却不过是他赎罪路上的一个注脚。
“睡吧。”
他轻声说，指尖捋顺我乱发，“一切都会好的。”
我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进枕头。
不会好了，我想，从大姐死去的那天起，从父亲把我塞进隋府的那天起，就再也不会好了。
第七章我在被子里睁眼到天亮，耳边是隋英霆均匀的呼吸声。
“醒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没动，盯着帐顶缝隙里透进的微光。
他指尖轻轻摩挲我腰间软肉，像在哄一只炸毛的猫：“昨夜淋了雨，头疼么？”
“隋英霆，”我轻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动作顿住，手臂骤然收紧。
我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过了很久才说：“你大姐咽气前，抓着我的手说了一个字‘父’。”
胸口猛地一疼，我闭上眼，眼前浮现大姐临终前的画面——她该是多绝望。
“为什么不早说？”
我转身看他，发现他眼底布满血丝，“是怕我去找父亲报仇，还是怕我恨你？”
“都不是。”
他伸手想摸我脸，我偏头躲开。
他指尖悬在半空，慢慢蜷成拳，“我调查了三年，才查到他私吞河工银的证据。
本想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怕你冲动......所以就看着我被他当成商品送来送去？”
我打断他，“看着我戴着大姐的钗子，睡在大姐的床上，做你的替身？”
“你不是替身！”
他忽然提高声音，眼里有火光腾起，“月缇，你比你大姐鲜活，比她大胆，你是......”他忽然顿住，别过脸去。
我盯着他发颤的睫毛，忽然笑了：“我是什么？
阿芙的替代品？
还是你赎罪的工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