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碎发,“坐的可是永安侯府五姑娘?”
我偏头避开他的动作,却见他将松香荷包抛进我怀里:“你是不是又缺钱啦?”
我是缺了心眼。
大婚当日,我顶着鎏金翟冠坐在空荡荡的喜房里。
龙凤烛爆出灯花时,窗棂突然被玉骨扇挑开。
沈之行翻进来便去扯霞帔:“快把你家夫君那颗明珠拿来......小侯爷慎言。”
我攥紧袖中夜明珠,“替人迎亲已是荒唐,如今还要替人圆房不成?”
他讪笑着退到屏风后,忽听得院中喧哗大作。
梅妃娘娘的翡翠步辇踏碎满地月光,四个侍卫将捆成粽子的萧衍扔在喜床上。
“混账东西!”
梅妃扯下儿子嘴里的锦帕,“猎场那些狐狸精比得过魏家姑娘?”
转身又拉住我的手,“好孩子,本宫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我望着床上咬牙切齿的少年,忍冬藤的清苦气息突然漫上鼻尖——玄色箭袖沾着草屑,发间还别着半片蓝萼梅,分明是桃花林里那个落汤鸡。
萧衍挣开绳索的瞬间,突然抓住我腕子:“你身上的白芷味......”他目光落在我因惊恐而掉出的夜明珠上,蓦地瞪圆了眼睛,“偷明珠的小贼!”
<梅妃的护甲磕在青玉案上:“说什么胡话!
这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我趁他愣神,欲将安神香撒进合卺酒,他一把抓过我的衣袖,“又想给本皇子下药?”
红烛高照间,我缩在铺满红枣的床角,翟冠珠帘随着颤抖叮当作响。
萧衍赤着脚踩在鸳鸯锦被上,指尖把玩着从我怀中夺回的夜明珠,像逮住兔子的猎手般歪头轻笑:“现在知道怕了?
当日给本皇子用药的威风呢?”
他忽然倾身逼近,带着西山猎场的松柏气息将我困在臂弯间。
我这才发现洗去药渍的脸颊再无处躲藏,凤冠霞帔映得肌肤胜雪,反倒比满室鎏金更晃人眼。
“殿下若想报复…...”我攥紧袖中防身的银针,声音却泄了底气,“不妨罚我去药圃做三个月苦力。”
“好主意。”
他忽然用喜秤挑起我下巴,玄色寝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不过王妃是不是该先补偿本王?”
烛火在他眸中跳成两簇星子,我分明看见他耳尖泛红,喉结滚动得比威胁的话更快。
窗外的更漏声忽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