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自会醒转,这明珠就当诊金罢。”
暮色漫过宫墙,水面突然漾起细碎金波,倒映出少年苏醒时气急败坏的模样。
“到底是哪个府上的野丫头!”
他甩着湿透的袖摆追出来,发梢还沾着几片桃花。
我返回宴席经过月门时,正看见三皇子弯腰帮长姐整理鞋袜。
侯府后院。
正殿药香缭绕中,我跪着捧上连夜炮制的枇杷润肺膏。
嫡母戴着翡翠护甲的手突然掐住我下巴:“晓棠这脸色,莫不是偷用了你娘的胭脂?”
剧痛让我睫毛轻颤,却瞥见魏晓冉正在试皇后赏的螺子黛。
我佯装惶恐打翻药匣,数十个瓷瓶滚落在波斯地毯上。
趁着众人俯身拾捡,我摸黑钻进药圃。
月光忽然被鎏金折扇截断,沈之行倚着歪脖子枣树轻笑:“小阿棠,你今日顺走的明珠,可是七皇子贴身之物。”
我拍开他的扇子继续捣药:“小侯爷夜探香闺,就为说这些浑话?”
“小阿棠,你说你这日子……”他看了环顾四周,将我上下打量,心虚地说“也还可以啦,也没那么缺钱不是?
怎么就那么……?”
他见我快要哭了,停下来安慰我“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玩意他不知道有多少颗呢?
没准他根本不记得……”2 错系红绳梅雨时节的水汽洇透了窗棂纸,我跪在青石砖上擦拭嫡姐的翡翠屏风。
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乱响,前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圣旨到——”我望着宣旨太监皂靴上沾着的蓝萼梅花瓣,忽然想起半月前溪边那个湿漉漉的少年。
嫡母的惊呼穿透雨幕:“晓冉许给三皇子?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魏氏庶女晓棠,温良敦厚,赐婚七皇子萧衍——”尖锐的尾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把她送出去了,怎么把自己也送出去了。
茯苓扶我起身时,我盯着圣旨上“庶女”二字,喉间泛起黄连般的苦涩——原来在世人眼里,连庶女都算不得正经女儿。
三日后,我在药圃埋下最后一株忍冬藤。
沈之行摇着鎏金折扇倚在月亮门边:“小阿棠可知,七皇子此刻正在西山猎白狐?”
我拍掉裙裾上的泥土,将晒干的葛根装进锦盒:“与我何干?”
“明日大婚的喜轿里,”他忽然用扇骨挑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