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的奖励——放学后去操场看晚霞。”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想起上周他帮她补习时,用几何公式在草稿纸上画小太阳的样子。
放学的铃声终于响起,教室里的桌椅挪动声中,许星遥忽然将个纸袋塞进她怀里:“给你的。”
不等她反应,便抓起书包快步走出教室。
纸袋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她心跳加速地躲进楼梯间,看见里面是个透明的小玻璃瓶,装着串由玻璃铃铛穿成的手链,最末端坠着片晒干的七里香花瓣。
手链在腕间轻晃,发出细碎的清响。
林晚棠想起今早看见他在文具店门口徘徊,原来那时就在挑这个。
纸袋底部还有张便签,字迹力透纸背:“听说把风铃戴在手上,风说话时就能听得更清楚。”
操场的黄昏总是带着橘子汽水的味道。
许星遥靠在单杠上,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张即将扬帆的帆。
林晚棠踩着自己的影子走近,听见他轻声说:“我父亲今晚又要飞纽约。”
她愣住了。
从未听他提过家庭,只知道他永远稳居年级第一,钢琴十级,连校服都洗得发白却永远笔挺。
此刻他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喉结在暮色中轻轻滚动:“他说学金融才是‘有用’的人生,钢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眉间淡淡的愁绪。
林晚棠忽然想起图书馆那次,他抱着的琴谱是肖邦的夜曲,而不是考级教材。
她伸手摘下腕间的风铃手链,轻轻套在他手腕上:“可是我听过你弹的《雨滴》,比所有‘有用’的东西都好听。”
许星遥猛地转头,眼中映着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夕阳。
手链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响,与远处教学楼的风铃声遥相呼应。
他忽然笑了,从裤兜掏出片压得极薄的玉兰花瓣,夹进她的笔记本:“这是今天早上在琴房窗外捡的,像不像你上次画的风铃草?”
话题就这样轻轻转开,却在彼此心间种下颗种子。
林晚棠想起自己藏在抽屉深处的相册,里面有张母亲抱着她站在风铃树下的照片,女人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却在某个清晨碎成镜片般的回忆。
此刻身边的少年,正用一片一片的花瓣,为她拼贴出不再易碎的现在。
“班级群里说,下周开始传同学录。”
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