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忽然说,踢开脚边的石子,“你会写什么?”
暮色漫过他的侧脸,林晚棠看见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倒影,像浸在橘子汁里的月亮。
她想起抽屉里那本蓝色封面的同学录,第一页已经被陈小雨写满“苟富贵勿相忘”的玩笑话。
“我会写,”她弯腰捡起片飘落的七里香,“‘愿你去往的远方,总有风铃轻响。
’”许星遥伸手接过花瓣,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那我要写,‘谢谢你让我的春天,有了风铃草的香气。
’”他忽然从书包里抽出自己的同学录,封面贴着张泛黄的电影票根,“给你第一个写。”
钢笔尖在纸页上沙沙游走,林晚棠刻意避开“约定”这样的字眼,却在“未来愿望”栏写下:“希望风铃树永远记得我们的秘密。”
写完后她才发现,这句话比任何承诺都更贴近心脏。
许星遥接过本子时,指腹在那行字上停留许久,忽然从笔袋里摸出枚回形针,将刚才那片七里香别在纸页边缘:“这样,它就不会丢了。”
暮色渐浓,操场的路灯次第亮起。
林晚棠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锁屏跳出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晚棠,妈妈下个月回国,我们能见一面吗?”
指尖瞬间变得冰凉,她想起上周整理衣柜时,在最深处发现的香水瓶,里面的液体不知何时已蒸发殆尽,只剩瓶底沉着片干枯的七里香。
“怎么了?”
许星遥的声音带着关切,他注意到她骤然发白的脸色,手腕上的风铃轻轻蹭过她手背。
林晚棠慌忙锁屏,挤出笑容:“没事,是 spam 短信。”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将她的谎言吹向远方的香樟树。
许星遥却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头的花瓣:“如果有心事,记得风铃会听。”
他的目光那样清澈,像春日里解冻的溪流,让她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母亲离开时的风铃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那些被雨打湿的承诺,终究还是让她将话咽了回去。
“我们该回去了。”
她轻声说,转身走向教学楼,风铃手链在腕间轻响。
许星遥跟在身后,影子与她的交叠在一起,像两枚被风吹到一处的花瓣。
路过风铃树时,他忽然伸手拨弄铃铛,一串清响中,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抽屉里有本旧相册,第三页夹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