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未褪的青涩。
我垂下眼睫:“臣不知。”
“昨夜子时,玉门关急报。”
他抬手掷下一卷军报,竹简在我脚边散开,露出上面染了血的字迹,“狼族二十万铁骑压境,而你训练的羽林卫,竟有三成未配足兵刃?”
殿内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我拾起军报,指尖抚过“兵器库失火”四个字。
三日前我去查看兵器,分明看见库内甲胄齐全,如今却突然失火......余光扫过张彻垂在身侧的手,他虎口处有片新烫的疤痕,形状竟与火折的纹路吻合。
“陛下容禀。”
我将军报按在地上,掌心碾过“羽林卫”三个字,“三日前臣亲查兵器库,所有兵刃均已按例检修。
若今日突然短缺,必是有人蓄意......够了!”
他猛地起身,明黄龙袍扫过御案,铜鹤香炉被撞得倾斜,香灰簌簌落在我发间,“你镇守北疆十七年,如今狼族犯境,你却在京城醉心权谋?
朕问你,上个月你私自调走三千玄甲军,又作何解释?”
玄甲军。
这个名字像把锈刀剜进心口。
那是他当年为我亲训的铁军,清一色的白衣银甲,军旗上绣着“砚”字。
七年前我被废后,他将玄甲军一分为三,调去了不同的边塞。
上个月我之所以调兵,是因为收到密报,玉门关的守将与狼族暗通款曲......“陛下若信不过臣,大可派人去查。”
我抬头直视他,却在看见他腰间玉佩时骤然失语——那是块羊脂玉雕琢的麒麟,角上系着半幅褪色的红绫。
我认得那红绫,那是十七年前我替他挡箭时,撕下的裙摆一角。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指尖猛地攥紧玉佩。
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那年他在太液池为我摘莲蓬时,水面碎金的模样。
那时他还不是陛下,只是个会偷偷翻墙出宫外,给我买糖蒸酥酪的少年。
“沈砚秋,你果然什么都记得。”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带着我熟悉的沙哑,“可你还记得,七年前你被废后那日,朕在你宫门前跪了整夜吗?”
殿外忽然刮起狂风,吹得烛影乱晃。
我想起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我隔着紧闭的宫门,听见他在台阶下喊“阿砚”的声音。
那时我刚被拔去皇后金册,鬓角还沾着被扯落的珠翠,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