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到和悦影业，和前台说明来意后，前台给萧潇打了电话，告诉她檀莞茜已经到了。
檀莞茜见萧潇的第一面，只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一种非常高级的凝练。
她才一米六出头，踩一双细高跟，短发，骨感明显。穿孔雀绿西服套装，相对休闲的款，腰间系一条长腰带。廓形简约大方，线条流畅，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冷静，理智的高智感。
檀莞茜进办公室，先恭恭敬敬说了声“萧总好”。
萧潇点点头，锐利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穿这么少，不冷？”
她只穿了一件雾蓝色大衣，因为冷，系紧了腰带。
她顿时有些窘迫：“我不知道燕城这么冷。”
助理端了热咖啡进来，放在会客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萧潇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有一种压迫人心的“笃笃”声，她朝檀莞茜点了点下巴：“先坐，喝杯咖啡暖一暖。”
助理出去后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隔绝了外面一众八卦的视线。
萧潇在她对面坐下，状态松弛，眼神却过于尖锐：“陶陶想让我签你，和我说了关于林怡的事。但你也知道，你身上黑料多到根本禁不起评估。”
“任何一家经纪公司签约艺人，都得考虑艺人身上的各种风险，法律道德政治商业社会舆论……说实话，你一样都不符合。”
檀莞茜的心往下沉了沉。
“但是陶陶给我看过你的试镜视频，不得不承认，你的表演和你的脸一样，十分漂亮，惊艳，并且余韵悠长。”
“这几天我花时间了解了一下你的负面新闻，也和陆总讨论过，是否要冒风险约你见面。后来我们一致得出结论，你能洗白，就能赚钱，并且不是一般的小钱。所以我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聊。”
檀莞茜认真听着，不敢说话。
她总感觉自己是一只被人不停拍打的皮球，上上下下来回颠簸。
“基于我之后的考量，现在我需要你绝对的信任和坦诚，但凡你有一点隐瞒，今天你就可以回滨城，我不会再考虑你。”
檀莞茜咽了咽喉咙：“您问。”
“第一，你和窦楠的关系。第二，关于你父亲。第三，插足制片人婚姻。第四，校园霸凌。”
“窦楠想睡我，我不愿意，在他第一次联合我的经纪人把我哄骗进房间后，我踹了他的鸡。把他踹进了医院，躺了一周，休养一个月。”
檀莞茜很冷静地回答：“但那时候我有活动，他动我要亏钱，不好动。”
“檀有道是个老赌鬼，我爷爷为了还他的赌债，死在海上。奶奶为了还他的赌债，把家里积蓄全部掏空。还是还不上，追债的用刀抵着他的脖子，警告奶奶，不给钱就杀人。
他是奶奶的独子，奶奶舍不得他死。把抵押房子和铺子全都抵押给赌场，我14岁开始，住进棚户区。
学校里的人骂我是烂赌鬼生的小杂种，欺负我是一种政治正确。”
这些事情仿佛已经在她心里被咀嚼过上千上万遍，现在在太阳底下把自己完全剖开，似乎也只剩下麻木。
但是不够，还有更恶心，更令人作呕的事。
“我火了，赚了钱，被檀有道看到。他来找我要钱，我不给。他就去华霖闹，要见窦楠，让窦楠把我的广告费全都打在他卡上。”
“窦楠告诉他，只要他能把我送到他床上，他就把我以后的所有钱全都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