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你转了三年。”
可她已经转身了。
而我终究没敢说出来。
8她真的走了。
比我想象中还快。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一次她的名字。
那天我去天台的时候,风很大。
她种的那些多肉还在原地,但已经蔫了一半。
叶子发黄,边缘卷曲,像是失去了支撑它们的生命力。
“它们不需要太多阳光。”
她曾这样说过。
可现在我发现,它们也不能一直淋雨。
就像她一样。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那一排枯萎的植物,忽然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所以我必须一直看着它们。”
“有些东西,不一定非得画出来才存在。”
我终于全都懂了。
可她已经不在了。
“你还在这儿?”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林砚。
他手里拿着一支铅笔,站在门口,神情平静。
“她没留联系方式吧?”
他问。
我摇头。
“其实她走得很轻。”
他说,“就像她的画,安静地来,也安静地走。”
我没说话。
“你知道吗?
她最后一次交作品时,我说她不该只画一个人。”
他顿了顿,语气有点低沉,“但她笑着说:‘有些人,值得我画一百零八次。
’”我的心猛地一紧。
“那你呢?”
他问我,“你现在明白了吗?”
我点头。
“太晚了。”
我说。
他笑了笑,把铅笔放在桌上:“那就别让它永远留在过去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风吹进来,卷起一页纸,飘落在地上。
是她画我的最后一张。
我低头做题的样子,眼神专注,眉头微皱,和往常一样。
她画得很熟,好像早已熟悉我所有沉默的模样。
而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我也曾那样认真地记住过她。
只是我没有说出来。
我站起身,把那张画夹进课本里。
然后转身下楼。
天空很蓝,风很大。
我想,是时候往前走了。
只是这一次,我会记得回头看看,那个曾用一百零八张画像告诉我喜欢的人。
9毕业典礼那天,阳光很好。
可我只觉得,那光里少了一个人。
礼堂坐满了人,走廊上挤满了拍照留念的同学。
有人在哭,有人在笑,还有人把校服外套抛向空中,像是要把青春也一起扔上去。
我没参与这些热闹。
我只是站在讲台边,听着校长念着一串串名字,一个一个走过去领毕业证。
我知道她不会来。
她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