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开灯时眼镜片泛着光。
“要不装个摄像头?
“我办公室有微型的,连手机能看。”
第二天下班,他蹲在我妈客厅的插座旁鼓捣十分钟。
“藏在插孔里,妈发现不了。”
他起身时膝盖沾着灰。
“要是真有什么,咱们也有个底。”
监控画面跳出来那天,我正啃着面包改方案。
手机突然震动,点开是客厅画面。
妈坐在沙发上,对面俩男的,一个夹着公文包,一个拿计算器。
“苏姨,老林头那笔钱肯定在老房子。”
公文包男翻着本子。
“当年他住院时跟护工提过‘西墙第三块砖’,您想想,是不是这茬?”
我手里的面包碎簌簌往下掉。
妈搓着围裙角。
“那死鬼走得急,啥都没跟我说。”
“如如那丫头最近神神秘秘的,保不齐......您别急。”
计算器男推推眼镜。
“只要确定钱的位置,咱们可以走法律程序。”
“毕竟您是配偶,有权继承婚内财产。”
“可那是老林头的私房钱......夫妻共同财产,您占一半。”
“剩下的,您跟俩孩子分。”
公文包男拍胸脯。
“我们帮您打这个官司,保准您儿子能多拿。”
手机“啪”掉在桌上。
顾衡从厨房探出头:“怎么了?”
我盯着屏幕里妈点头的样子,喉咙像塞了团棉花。
她鬓角的白头发跟着动,和我小时候给她拔白头发时一个姿势。
那时我蹲在她脚边,她说“我闺女真孝顺”。
那晚我翻出爸的信,铜钥匙在台灯下泛着暗光。
老房子的钥匙还在我钱包里,是搬离时偷偷留的。
西墙第三块砖,我小时候画的小兔子,应该还能找到。
周六早上我起得早。
顾衡帮我把钥匙串塞进帆布包,说:“我陪你去。”
刚换好鞋,门铃响了。
快递员举着个牛皮纸信封:“您的信,没写寄件人。”
信封很薄,拆开是张白纸,字是打印的,歪歪扭扭:“小心你的母亲。”
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纸页哗啦啦响。
我抬头看顾衡,他也正看着我。
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很像妈平时走路的节奏——拖沓,带着点急。
6我捏着匿名信的手有点发抖。
信上除了那句“小心你的母亲,她并不是唯一想要得到那份遗产的人”,再没别的字。
顾衡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