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情人。”
老房子西墙第三块砖下,我翻出个生锈的铁皮盒。
盒底压着张纸条,字迹是爸的。
“若见此信,去纺织厂旧仓库。”
纺织厂五年前就搬了,仓库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
我刚掏出钥匙,身后传来咳嗽声。
“小如。”
是张勇叔叔。
他头发白了大半,手里拎着个布包。
“你爸走前托我守着这仓库。”
仓库门“吱呀”一声开了。
霉味混着旧木头的气息涌出来。
张勇叔打开灯,墙上挂着爸的老照片。
他穿着蓝工服,怀里抱着三岁的我,身后是当年的纺织机。
“你爸攒的钱,不全是私房钱。”
张勇叔从布包里掏出个账本。
“他怕你妈把钱全贴给你弟,更怕外头那些盯着老林家的人。”
他指了指账本上的红批注。
“当年有人想骗你爸投资,他看透了,就把钱分批存进不同账户,又弄了套谜题。”
我翻着账本,手停在一页。
爸用铅笔写着。
“如如从小心细,会数清楚每颗糖;砚砚要是能自己赚第一份工资,才配摸这钱。”
“你爸说,钱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张勇叔拍了拍我的手背。
“他要的不是谁拿到钱,是看你们能不能学会疼自己、疼彼此。”
我喉咙发紧。
想起小时候爸教我算算术,总说“先算自己的,再算别人的”。
想起妈总说“你弟要买房”时,我把工资条藏进抽屉的手。
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顾衡煮了姜茶,我捧着杯子说。
“把妈和砚砚叫过来吧。”
妈进门时眼眶红着——她大概猜到我要说什么。
砚砚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份劳动合同。
“姐,我转正了,这月能拿八千。”
我把爸的账本摊在茶几上,指着那行铅笔字。
“爸藏钱,不是防你们,是怕我们把日子过歪了。”
妈伸手摸那行字,指甲盖蹭掉点铅笔灰。
“我...这些年总觉得儿子得有房有车才稳当。”
她声音发颤,“可你爸说得对,我把你们的心意都算错了。”
砚砚坐过来,胳膊肘碰了碰我。
“姐,以前我总觉得你给的都是应该的。”
“现在我知道了,该我自己扛的,我得扛。”
暖黄的灯光下,妈掏出手帕擦眼睛。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她给我擦眼泪的样子。
那时候她的手还没那么多皱纹。
“叮咚——”门铃声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