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别动。”
他轻声说,声音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程予安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背后的阴影里,缓缓探出。
Dr.霍恩的呼吸停滞了。
程予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某种被困在胸腔里的生物,疯狂撞击着肋骨。
她的指尖发麻,皮肤下的橙红色纹路开始发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血管里爬行。
她不敢动,甚至不敢眨眼,因为某种原始的本能正在她的脊髓深处尖叫——不要回头。
不要看它。
通风管道的金属挤压声停止了。
寂静。
绝对的寂静。
然后——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她的后颈上。
程予安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液体黏稠、滑腻,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下淌,像某种活物的触须,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灼烧般的刺痛。
她的喉咙痉挛,几乎要尖叫出声,但Dr.霍恩猛地抬手,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他的义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虹膜中的数字编码疯狂跳动,像是某种濒临崩溃的警告系统。
他的嘴唇无声开合,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呼吸。”
程予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屏息太久。
她缓缓地、颤抖地吸入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更深的、更腥臭的东西,像是腐烂的肉块浸泡在酸液里,又像是某种生物的巢穴深处淤积了百年的黏液。
她的胃部抽搐,差点干呕出来,但Dr.霍恩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保持静止。
然后,她听到了。
呼吸声。
不是她的,也不是Dr.霍恩的。
而是从她背后传来的——某种巨大、潮湿、带着黏液翻涌声的喘息,像是腐烂的肺叶在黏连的胸腔中艰难扩张。
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液体搅动的咕噜声;每一次呼气,都喷吐出温热、腥臭的气流,吹拂在她的后颈上。
程予安的视野开始发黑。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是唯一能让她保持清醒的东西。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缓缓俯下身,贴近她的后颈,像是在嗅闻,又像是在……辨认?
Dr.霍恩的义眼突然爆出一串刺眼的红光。
他的嘴唇再次无声开合:“它在读取你的神经信号。”
程予安的血液凝固了。
就在这时——“啪!”
诊室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