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我们只是信标。”
血色天穹突然渗出银色雨滴，每一滴雨里都包裹着微缩的荆棘形态。
它们落在程予安身上，她的异变开始指数级加速——脊椎生长出水晶般的羽翼，头颅分裂成七个环绕的金属骷髅，胸腔内浮现出微型黑洞般的漩涡。
而在她意识最深处，某个比宇宙更古老的意志正在苏醒。
最后一滴银色雨珠坠向地面。
然后——世界开始尖叫。
程予安站在诊室中央，水晶羽翼完全展开，荆棘触须刺入大地。
她听见了——不，是全人类都听见了——某种超越声音的震颤，从地核深处传来，像亿万条金属血管同时爆裂。
Dr.霍恩的义眼炸开火花，他跪倒在地，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混着电子杂音和血肉撕裂声。
他的胸腔自动剖开，那颗人工大脑漂浮而起，表面浮现出与程予安全身相同的熔岩纹路。
“终于……”他的声带已经腐烂，但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收割的时候到了。”
天空裂开了。
不是比喻——大气层像蛋壳般剥落，露出外层空间的真实样貌：一张由银色荆棘编织的巨网，包裹着整个地球。
每一根荆棘的节点都嵌着一颗人类颅骨，它们的下颌开合，齐声诵念着程予安在幻象中听过的量子谐波。
地表的建筑开始异变：· 纽约的钢铁森林扭曲成脊椎状的金属塔· 太平洋沸腾，浮出远古时期沉没的荆棘方舟· 北京CBD的玻璃幕墙反射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无数个程予安的变异形态程予安突然明白了一切。
她是钥匙。
她脊椎上的银色荆棘突然暴长，刺入天空的巨网。
瞬间，全球所有人类同时捂住后颈——他们的皮肤下，沉睡的荆棘种子被唤醒了。
没有爆炸，没有逃亡，只有七十亿人站在原地，平静地让银色荆棘从自己的眼眶、口腔、指尖生长而出。
他们的血肉成为养料，骨骼重组为新的荆棘节点，加入包裹地球的神经网络。
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程予安看到：· 五岁的自己站在卧室里，父亲程凛将银色荆棘放入她的玩具箱· 公元1347年的欧洲，黑死病患者的尸体上开出金属花· 白垩纪末期的陨石坑底，第一批荆棘结晶正脉动如心脏恒星巨手终于落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