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里闪过不忍:“伴伴,你身子弱,快别跪了。”
张琢上前一步:“陛下!
沈拓他分明是在狡辩……”皇帝厉声道:“好了!
张大人,伴伴既然已经知错了,那就罚他一个月的俸禄。
以儆效尤!”
我伏身磕头:“多谢陛下。”
皇帝摆手道:“若无别的事,今日便退朝吧。
“快扶伴伴下去休息吧!”
退下时,我路过张琢,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微微蹙眉,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似乎恨不能将我挫骨扬灰。
3我手里握着张琢的奏折。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笔一画,仿佛能感受到他写字时的力道。
皇帝却忽然话锋一转:“伴伴,熏州巡查之事,我想交给你来办。”
我轻声道:“多谢陛下抬爱。”
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可是朝堂之上,必定又会有诸多反对之声。”
我笑了:“这可是个捞油水的大好机会,他们自然不放心交给我这个第一大贪官。”
“那不如……”他顿了顿,嘴角噙笑。
“让那个张琢跟你一起去。”
“陛下圣明。”
我的指尖微微收紧。
“张大人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有他监视我,想必那群老学究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了。”
皇帝满意地看着我,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这样既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你也可以探探他的虚实。”
他似笑非笑,缓缓道:“于公,还是于私,这个主意都挺不错的。”
于私。
他在这两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我垂眸,佯装未听出弦外之音:“陛下明鉴。”
我恶名在外,罪状细数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除了贪财、残暴之外。
最广为流传的一条,便是说我好男色。
折在我手上的美男子数不胜数。
下至南风馆的小伶人,上至年轻貌美的宰辅,哪一个没被我染指过?
这罪名传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连南书房里那些老学究在教导学生的时候,都时不时摇头叹息:“沈拓其人,真是灾星降世,误国误人,你们都记得离他远一点!”
若说我贪财、说我残暴,这些我都认了。
唯独这一条,我真是忍无可忍。
我活了二十六年,除了伺候陛下,我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真是天大的冤屈!
可偏偏这恶名传得最广,简直妇孺皆知。
往日里,年轻官员看见我都是绕道而行,避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