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的摄政王捧在心尖上。
实际上,我只是他一个人的囚徒。
他会坐在我的床边,为我读那些枯燥乏味的上古典籍,一读就是一下午。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美好得像一幅画。
可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因为我知道,他翻动书页的手,前一刻或许就沾染了某个政敌的鲜血。
他为我削着苹果,动作优雅而专注,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鸢鸢,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人心叵测。”
“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会为你挡去所有风雨。”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情人最温柔的呢喃。
可我听到的,却是恶魔的低语。
他不是在为我挡风雨,他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风暴。
我被他囚禁着,被他爱着,也被他一点点地扼杀着。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这座华美的牢笼里,正迅速地流逝。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越来越频繁。
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日复一日地开着那些吊命的苦药。
谢景阑眼中的担忧与日俱增,随之增长的,还有他愈发疯狂的控制欲。
他甚至不允许一丝风吹进我的房间,他说,“风会伤了你。”
他不知道,真正伤我的,快要杀死我的,正是他这令人窒지息的爱。
我开始做噩梦,梦见书中的结局。
梦见我死后,他抱着我冰冷的身体,一夜白头。
梦见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梦见他踏着尸山血海,一步步走向毁灭的王座,整个世界为我陪葬。
每当从噩梦中惊醒,我都会看到他守在我的床边,眼中布满血丝。
他会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遍地低语:“鸢鸢,别怕,我在这里。”
“鸢鸢,别离开我。”
我怕的,就是你啊,谢景阑。
三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发生在一个天气晴好的午后。
那一日,大概是回光返照,我的精神好了许多。
谢景阑便扶着我,在院子里走了走。
那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呼吸到室外新鲜的空气。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我甚至有心情去逗弄墙角的一只蚂蚁。
就在这时,一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鸟雀,翠绿色的羽毛,叫声清脆,竟大胆地落在了我的肩头。
它歪着脑袋,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