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得走，立刻！
“唰”地起身，椅子腿划出刺耳噪音。
她抓起只写了抬头的信，胡乱折叠，塞进西装内袋，大步冲向洗手间。
冷水拍脸，试图浇灭屈辱感。
几分钟后，情绪稍平。
她整理头发衣领，对着镜子扯出个“坚强”表情，推门出去。
刚进工位，张秘书那张带着微妙笑意的脸迎上来。
“林晚，顾总让你即刻过去！”
林晚心一沉。
九点未到，催命符？
她下意识摸摸口袋，拿硬硬的纸硌着手。
也好，摊牌！
她挺直背脊，敲响那扇“地狱入口”的门。
“进——”毫无温度的声音。
推门进去。
顾衍之背对门口，站在落地窗前。
晨光勾勒他冷硬侧脸。
手里仍是那杯58.3度咖啡，热气袅袅，化不开他周身寒意。
“顾总！”
林晚站定办公桌前。
顾衍之缓缓转身，目光如冰冷探针，在她脸上逡巡。
他不语，慢条斯理啜饮咖啡。
沉默如巨石压心。
口袋里的辞职信发烫。
“你提交的Q3新媒体投放预算。”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却似审判，“KOL合作预算占比，计算逻辑？
基于你对网红脸的个人偏好，还是当公司钱是大风刮来？”
来了！
又是诛心！
林晚只觉热血冲顶，洗手间压下的委屈愤怒瞬间爆炸。
她猛地抬头，声音发颤：“顾总！
预算模型基于过往ROI和市场部行业基准报告！
所有数据附录清晰！
您有意见，请具体指出哪里不合理，而不是……”话被他抬手打断。
杯底落桌，“咔哒”轻响。
这声音像开关，林晚积压的情绪彻底决堤。
“……而不是侮辱人格！”
她声音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尖锐，“我受够了！
每天战战兢兢，呼吸都怕错！
方案被批一文不值，人格被踩地摩擦！
这工谁爱打谁打！
我不伺候了！”
她吼出来，声音在空旷办公室回荡。
吼完，一把从口袋掏出折叠的纸，看也不看，用尽全力拍在顾衍之纤尘不染的红木桌上！
“啪！”
脆响。
那张只写“亲爱的老板：”的纸，因折叠拍击而皱巴。
更糟的是，动作太大，手臂带倒了桌沿的咖啡杯！
电光火石间。
深褐色的、58.3度液体，如小股愤怒瀑布，倾泻而出，精准浇在皱巴巴的纸上，泼溅在顾衍之昂贵的西装袖口与锃亮皮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