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傩面惊魂陈骁不信鬼神,他爹花重金请来的傩戏班子正在祭祖表演。
他嘲笑面具狰狞,一脚踢翻供桌:“装神弄鬼!”
班主跪地哀求:“少爷快跪!
傩面沾生人气会招祸的!”
当晚,陈骁偷走最凶的“开山”面具当战利品。
镜中突然出现另一个自己,嘴角咧到耳根:“戴上它……”七天后,他浑身溃烂蜷在祠堂角落。
守庙的哑女突然开口:“时辰到了。”
她手中的傩戏刀,正滴着他爹的血。
---破旧的祠堂在推土机的铁臂下呻吟,砖石碎块下雨似的往下掉。
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尘土,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霉烂味儿,直往人鼻孔里钻。
陈骁就站在那片扬尘里,身上那件贵得能顶普通人半年工资的外套沾了灰,他也不在意。
他眯着眼,看着那片象征着他爹陈大富发家前卑微过往的破败建筑一点点坍塌,心里头那股邪火才稍微消停点。
他爹陈大富,如今是市里响当当的“富海地产”掌舵人,腰缠万贯,却偏偏放不下这穷酸祖宗留下的小破庙,死活不让拆。
陈骁心里头不痛快,堵得慌。
“骁哥,真……真推啊?”
旁边跟着的狗腿子黄毛,声音有点发颤,眼睛时不时往那黑黢黢的祠堂门洞里瞄,好像里头藏着什么吃人的东西,“这地方……邪乎得很,村里老人都说……说个屁!”
陈骁不耐烦地打断他,一脚踹飞脚边半块青砖,“都他妈什么年代了?
还信这个?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到底是鬼厉害,还是钱厉害!”
他指着祠堂那扇摇摇欲坠、雕着些模糊不清鬼怪图案的破门,对操作推土机的司机吼道,“给老子撞开它!
撞!”
推土机沉闷地嘶吼起来,履带碾过瓦砾,巨大的钢铁铲斗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狠狠撞向祠堂腐朽的门板。
“轰隆——咔啦!”
木屑和灰尘猛地炸开。
祠堂那扇饱经风霜、刻着岁月和不知名符咒的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哀鸣着向内倒去,砸在地上,激起更大一片尘烟。
门洞大开,里面黑得像是能吸走所有的光。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混杂着浓烈的陈腐香烛和泥土的腥气,猛地从黑洞洞的门内涌了出来。
那气味钻进鼻腔,让陈骁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胃里有点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