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深吸一口气,屏蔽掉视觉冲击带来的不适感,拿起手术刀,进入绝对冷静的工作状态。
她仔细检查每一处伤口,记录,拍照。
当她检查到死者腹腔时,职业的敏锐让她动作微微一顿。
死者胃部的缝合线…有些异常。
不是常规的手术缝合,针脚更粗,更乱,像是仓促为之,而且使用的缝线材质…很特殊,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微弱反光。
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操作,用镊子和手术剪小心翼翼地分离胃壁组织。
周围助手都专注地协助着,没人注意到她指尖极其细微的颤抖。
终于,胃壁被打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逸散出来。
在尚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中,赫然躺着一个拇指大小、用高强度防水材料严密包裹的胶囊!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强压住翻腾的情绪,用镊子极其平稳地将那个胶囊夹出,迅速放入无菌证物袋,密封!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取出了一个普通的异物。
解剖继续进行,直到结束。
苏晚表面平静地完成了所有报告和交接,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枚冰冷的胶囊如同烙铁般贴着她的口袋。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周小雨。
下班后,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没有去市局,而是驶向城郊一个守卫森严、毫不起眼的疗养院——那是她父亲生前战友、现已退居二线但依旧掌握核心机密的省厅老领导王老休养的地方。
只有他,是她此刻唯一能信任、且有能力迅速做出反应的人。
在王老警卫员警惕的注视下,苏晚出示了证件,低声说了几句只有内部人才懂的暗语。
警卫员神色一凛,立刻将她引到王老清幽的书房。
王老头发花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将那个密封的证物袋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红木书桌上。
王老拿起证物袋,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那个胶囊,又看了看苏晚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
他沉默了几秒,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接‘猎隼’指挥部,最高权限。
‘银杏’有紧急情报送达。
重复,‘银杏’有紧急情报送达。”
放下电话,他看着苏晚,声音低沉有力:“丫头,你做得很好。
剩下的,交给我们。”
苏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