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往右边偏一点……笑一笑……”温妤扯动嘴角,对着镜头,努力弯起一个标准得如同面具的弧度。
眼尾的余光瞥见陈磊。
他的笑容则是标准而略显僵硬的军人式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却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看不出是喜是怒,平静得可怕。
“咔嚓。”
闪光灯亮起又熄灭。
相纸从机器里滑出。
鲜红的结婚证上,温妤唇边的弧度像精心量过的几何线条,而陈磊那咧嘴的标准军人微笑下,眼底深处分明是一片深寒冰原般的漠然。
两张脸被定格在一个狭小的平面上,透着一股浓到化不开的疏离与荒诞。
两个最陌生的灵魂,以一种最荒谬的方式,被那本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小红本强行捆绑在了一起。
走出民政局大门,刺骨的寒风立刻兜头袭来,温妤将脸往领子里缩了缩。
陈磊站在她身边半步之遥的地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部分吹向她的寒风。
他没有立刻动作,目光却落在远处街角一个一闪而过的、穿着深色大衣的挺拔身影上。
视线只停留了不到半秒,那人影便消失在一辆停着的深色越野车后。
陈磊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压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原状,快得让温妤以为自己眼花。
“证也领了,”陈磊开口,声音和他身上的制服一样,带着一种刚从公文流程里脱离出来的公事公办,没有情绪起伏,“温大小姐任务完成一半了吧?”
他偏过头,视线带着审视,落在她毫无血色的侧脸上,“真就那么急?”
温妤被这毫无遮掩的话刺得眼皮一跳,但并没有看他。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丝绸礼盒,看也没看就塞到了陈磊手里。
入手冰凉沉重。
陈磊挑眉,打开盒子。
黑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两枚戒指。
造型简约到了极致,铂金戒身打磨出细腻的光泽,没有任何繁复花纹,如同冰筑的圆环,散发着孤高冷寂的气息。
像是某种冰冷的契约信物。
陈磊用指腹捻起那枚男戒。
冰冷的金属触感一直渗透到指尖。
他嘴角再次掀起,依旧是那副嘲弄又了然的神情:“呵,温大小姐连订婚的过场都省了?
想直接进入婚后互相折磨的环节?”
他两根手指捏着戒指,没有戴上的意思,只是拿到眼前,对着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