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沉,他咬着牙,小脸憋得通红,才把它挪开。
小青蛇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嘶嘶声,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只有那微弱起伏的腹部证明它还活着。
那双黯淡的金色眼睛,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脆弱,望定了阿木。
阿木的心被那眼神狠狠撞了一下。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蛇。
目光最终落在脚边那个装杂粮饼的旧竹筐上。
竹筐编得粗糙,边缘的篾条有些扎手,里面还残留着几粒饼渣。
他不再犹豫,迅速解下竹筐,把里面零碎的东西都倒在地上,然后极其小心地,用双手拢起那条冰凉的小青蛇,轻轻放进筐底。
小蛇的身体冰凉滑腻,软绵绵地搭在他手上,几乎感觉不到分量。
它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蜷缩在筐底,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它还活着。
阿木背上竹筐,重新扛起那捆沉重的柴禾。
竹筐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颠簸到筐里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雾,似乎更浓了。
“妖气!
冲天的妖气!”
尖锐刺耳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瞬间撕破了小石洼村黄昏的宁静。
神婆柳婆婆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陈年的污垢,此刻正剧烈地颤抖着,直直指向阿木家那扇破旧的木门。
她浑浊的老眼瞪得溜圆,里面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阿木背回来的那个普通竹筐,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毁天灭地的凶物。
夕阳的残光给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镀上一层诡异的橘红,更添几分狰狞。
“小崽子!
你从山里背了啥邪祟回来?
啊?!”
柳婆婆的声音拔得极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穿透力,震得屋檐下几只归巢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雾灵山深处的东西也敢碰?
那是要遭天谴,祸害全村人的!”
聚拢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一张张被山风和日头打磨得黝黑粗糙的脸上,此刻都写满了惊疑和恐惧。
他们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目光在柳婆婆那张扭曲的脸和阿木紧紧护在身前的竹筐之间来回扫视。
阿木爹,一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刚从田里回来,裤腿上还沾着泥巴。
他一把将阿木拽到自己身后,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