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江临的嘶吼带着破音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甚至顾不上剧烈的咳嗽，猛地扑到仪器前，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混乱却生机勃勃的波形图！
秦肃再次狂奔而来，当他看到屏幕上那前所未有、如同风暴般的脑电活动时，饶是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剧烈的…异常放电…伴发…觉醒相关节律的…间歇性恢复？！”秦肃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有些变调，他飞快地操作着仪器，进行更深入的分析，“这…这像是…大脑在深度抑制后…强行挣脱束缚…进行神经网络的…大规模自我重组和激活？！天呐…这简直是…”
就在这时！
病床上，一直如同沉睡人偶般的沈聿白，那紧闭的眼睑之下…眼球…极其轻微地…极其快速地…左右转动了几下！
虽然幅度很小！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绝不是无意识的肌肉抽动！而是…REM睡眠期（快速眼动期，常伴有梦境）的特征性眼动！是意识活动最直观的外在表现之一！
“眼动！！秦肃！他眼睛动了！！！”江临的狂吼几乎要掀翻屋顶！他死死抓住病床的护栏，身体前倾，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沈聿白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
秦肃也看到了！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立刻俯身，用小手电筒极其小心地检查沈聿白的瞳孔对光反射。
强光照射下…
沈聿白那双紧闭的眼睑下…瞳孔…极其微弱地…但确实地…收缩了一下！
虽然反应迟钝！虽然幅度微弱！
但那不再是完全僵硬的、对光线毫无反应的瞳孔！
对光反射…出现了！！！
“瞳孔对光反射…阳性！！”秦肃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狂喜，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江临，眼中是巨大的激动和难以置信！“江临！他…他的意识…真的在尝试回来！虽然混乱！虽然艰难！但他…在努力挣脱！！”
“聿白…聿白！！”江临再也控制不住，他扑到床边，双手颤抖着，极其小心、极其轻柔地捧住沈聿白冰凉的脸颊，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你听到了对不对？！你感觉到了对不对？！是我！是我啊！江临！你醒醒！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
他的呼唤，带着穿越了生死、穿越了五年恨海情天的巨大力量，在病房里回荡。
仿佛…真的被这呼唤所触动…
病床上，沈聿白那如同蝶翼般覆盖着眼球的、长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
又颤动了一下…
虽然，那双紧闭的眼睛，最终…并没有睁开。
但这细微到极致、却清晰无比的睫毛颤动…如同最温柔的回应，如同在无边死寂的黑暗深渊中，悄然亮起的第一颗星辰！
无声，却震耳欲聋！
江临的呼吸瞬间停滞！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他的四肢百骸！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再次失控地嘶吼出声！只是捧着沈聿白脸颊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泪水更加汹涌！
有反应了！
他真的…有反应了！！
秦肃看着这一幕，眼中也充满了激动和震撼。他迅速记录下沈聿白所有的生理反应数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意识层面的挣扎…非常明显！虽然混乱…但这是苏醒的必经之路！江临！继续！不要停！你的声音…你的触碰…是他此刻最重要的锚点！把他…从深渊里…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