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全是说他卖假货、坑人的消息!
现在……现在债主堵着门要钱啊!
几十万啊!
我的老天爷啊!
这可怎么办啊!”
第三条语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子期!
妈知道错了!
妈以前不该那么说你!
你回来吧!
帮帮你弟弟!
他是你亲弟弟啊!
你不能看着他死啊!
那些放债的不是好人啊!
他们……他们说再不还钱,就要……就要卸你弟弟一条腿啊!
子期!
妈求求你了!
救救你弟弟吧!”
语音的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我爸沉重的叹息,和我弟张子明带着惊恐绝望的哭嚎:“哥!
哥我错了!
我以前混蛋!
我不是人!
你救救我!
他们真会打死我的!
哥——!”
信息一条接一条,像失控的炸弹,炸碎了群里的死寂,也炸开了他们最后一丝伪装。
字字泣血,句句哀嚎,充满了走投无路的恐慌和对我的苦苦哀求。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一条条听完。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求饶,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传来,遥远而模糊。
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夜幕低垂,城市的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
帝景国际楼下,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盛景。
而我住的这栋楼,如同云端孤岛,俯瞰着尘世的悲欢离合。
过了许久,我才拿起手机,没有回复群里的信息,也没有接任何电话。
只是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备注为“家”的座机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接电话的是我爸张建国,声音疲惫沙哑,带着浓重的焦虑:“喂?
谁啊?”
他甚至没看来电显示。
“爸,是我,子期。”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猛地一静,紧接着是老爸急促的、带着巨大希望的声音:“子期?!
是你!
儿子!
你在哪?!
快回家!
家里出大事了!
你弟……我知道。”
我淡淡地打断他,“群里的语音,我听到了。”
“那你……” 老爸的声音卡住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祈求。
“我现在住的地方,不太方便让你们知道具体位置。”
我语气依旧平淡,像在谈论天气,“这样吧,你们明天下午三点,到‘锦绣江南’别墅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