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
血渍边缘发紫,皮肤底下拱起几条蚯蚓似的红痕。
“北境沙虱!”
我哑着嗓子嚎,“钻进肉里喝血,遇参汤发狂!”
皇帝猛地攥住渗血的袖子,眼神刀子似的扎向郑如诲:“朕今晨服的参汤,是你进的!”
郑如诲脸唰地灰败:“陛下!
这贱婢污蔑...污蔑?”
我啐出一口血沫,右手猛地扯开前襟——昨夜郑如诲塞进我怀里的观音笑瓷瓶滚出来!
“贤妃宫里的春莺!”
我指着瓷瓶嘶喊,“喉头的毛滴虫!
就是这毒喂出来的!”
皇帝指尖捻起瓷瓶,拔开塞子一嗅,脸色骤然铁青。
郑如诲膝行两步想抱龙腿,被禁军一脚踹翻。
“搜他身!”
皇帝的声音淬着冰。
郑如诲腰间药师佛玉牌被掰开。
“当啷!”
半块带血的军牌掉在御辇前。
我的血冲到头顶——卢怀舟的军牌!
这畜生一直藏着!
“陛下!
北境八百里加急!”
一骑快马踏烟而至,信使滚落马背,“卢副将密报!
三日前假斩敌将是诈降计!
现敌营已破!”
他抬头看见御辇前的军牌,突然惊呼,“这...这正是卢副将的接头信物!”
死寂。
只有我喉咙里嗬嗬的喘气声。
皇帝捏着那半块军牌,眼神扫过跪瘫的郑如诲,又落回我烧焦的左手。
那片糊着血硝的红叶还嵌在龙眼窟窿里,“君”字被血浸得发亮。
“拖去太医院。”
皇帝指着郑如诲,每个字都像冰坨子砸下来,“朕要亲自看着太医令...问诊。”
禁军拖死狗似的架起郑如诲。
他经过我身边时,那双总噙着慈悲笑的眼睛终于裂开恐惧。
我咧开淌血的嘴,用尽力气朝他做了个口型。
师叔。
该抓药了。
太医署正堂飘着药香,皇帝高坐太师椅,手里转着郑如诲的药师佛玉牌。
两个禁军摁着郑如诲跪在青砖地上,他官袍领口扯开了,脖子上还挂着那串佛珠。
“观音笑。”
皇帝把白瓷瓶撂在案上,“郑爱卿说说,这毒怎么进贡给贵妃的?”
瓷瓶滚到桌沿,郑如诲盯着瓶身上“仁心堂制”的小字,那是他师兄——我爹的堂号。
“臣...臣冤枉!”
他额头磕得砰砰响,“定是这贱婢栽赃——栽赃?”
我哑着嗓子截断他,扯过禁军腰刀划开袖子。
左手残指烂肉翻开,露出里面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