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青壮年操练,我也报了名。
当我在校场上一箭射穿靶心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颜娘子,你这身手真不错,若是个男子就好了。”
,里正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只笑笑,他不知道,我曾经在皇宫校场上,和当朝太子比试射箭,十局赢了六局。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见父皇站在城墙上对我笑,裴琰在下面伸手要接住我。
我惊醒时,枕头湿了一片。
五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过去。
可那些记忆就像手上的茧,越磨越厚,却永远不会消失。
深秋时节,边境传来急报:胡人大军压境,朝廷援军要半个月后才能到。
里正挨家挨户征兵,轮到我家时,他盯着我看了许久:“颜娘子,你……我去。”
我打断他,取下墙上的弓。
05胡人的号角声在黎明时分冲破天际。
我正蹲在灶台前生火,手指冻得发僵。
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里正嘶哑地喊着:“胡人来了!
所有人——上城墙!”
我抓起弓箭冲出门时,整个黄沙渡已经乱成一团。
妇女抱着孩子往地窖里钻,男人们提着锄头、柴刀往城门跑。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摔在我脚边,我一把将他捞起来塞给身后的妇人,她连谢都来不及说,抱着孩子就往反方向逃。
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
里正看到我,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颜娘子,你会射箭,上箭楼!”
我爬上摇摇晃晃的木梯,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远处,黑压压的骑兵如秋后的蝗群过境,马蹄声震得脚下的木板都在颤动。
“朝廷的援军呢?”
,有人颤声问。
“早着呢!”
一旁的守军啐了一口,“那群官老爷,等他们到了,咱们骨头都凉了!”
我搭箭上弦,弓弦勒进指节的老茧里。
当年在皇宫校场,裴琰曾笑我拉弓的姿势不够标准,手肘要再抬高三分。
现在没人挑剔我的姿势,只有呼啸的北风和越来越近的死亡。
第一支箭射出去,我的手很稳。
箭矢穿透了一个胡人骑兵的喉咙,他栽下马,瞬间被后面的铁蹄踏成肉泥。
“好箭法!”
,旁边的猎户老赵大喊。
我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搭箭、拉弓、放箭。
每一个倒下的胡人,都像是为父皇还的债。
那些被征税逼死的农夫,被马贼杀害的张阿婆,饿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