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饿殍遍野,他却还在……”我浑身发抖:“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没有!”
裴琰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会……”他说不下去了,松开我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北疆有我的人,你会安全的。”
我笑了:“裴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的施舍?”
裴琰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着:“明日,我会让人护送你。”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长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血,今日不流,明日便要千万人淌。”
第二天清晨,我被押上了前往北疆的马车。
绿夭哭着被拦在宫门内,我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越来越远。
负责押送的是裴琰的亲卫统领徐远,他递给我一个包袱:“殿下让交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几件粗布衣裳和一小袋碎银。
最底下压着一封信,我没拆,直接撕成了碎片,从马车围栏间里撒了出去。
城门处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公主?”
“长得倒是标致。”
“呸!
昏君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城。
朝阳给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色,远远望去,依然那么巍峨壮观。
小时候常和裴琰偷偷爬上那最高的城楼看日出,我指着远方说:“总有一天,我要走遍这山河的每一个角落。”
北疆的风,应该很冷吧。
04马车走了整整两个月。
每到驿站换马时,徐远都会解开我的手铐让我活动活动。
我试过逃跑,但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徐远没责骂我,只是叹了口气:“公主,别让属下难做。”
进入北疆地界后,景色越来越荒凉。
最后我们停在一个叫黄沙渡的地方,这里离边境只有三十里,常年风沙漫天。
徐远带我去见当地里正:“这是京城发配来的犯妇,以后就在这儿落户。”
他没提我的身份,只说我叫颜笑。
里正眯着眼打量我:“会干活吗?”
“不会。”
,我实话实说。
他嗤笑一声,扔给我一把锄头:“明天开始下地。”
徐远临走前,又偷偷塞给我一个钱袋:“殿下说,这些够你置办间屋子。”
第一晚,我睡在里正家的柴房里。
半夜被冻醒时,发现身上盖了件旧棉袄